说完,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打开递到白成欢面前,眼神期待,仿佛怕她不喜欢:
“爹爹前些日子得了一块羊脂玉,觉得给你最合适,做了个小玩意儿给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那锦盒内的缎面上,正端端正正地立着一只可爱的玉雕小兔子,浑身莹润生辉,神态间左顾右盼,十分机灵可爱。
白成欢的生肖正是卯兔。
白成欢看着那些精致的糕点,和这极其难得的玉兔,心口越来越堵得慌。
若说詹士春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来认她做女儿,实在是无利可图,难不成真的是他认错了人?
可此时无论是不是他认错了,她却是不能就此揭穿,这样的虚与委蛇,于如今的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成欢伸手将那兔子接在了掌心,仔细地瞧了瞧,露出欢喜的神色:
“你还记得我的生肖?”
“自然,爹爹如何能不记得!”
詹士春仿佛完成了一场十分繁杂的仪式一般,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看来女儿这是很喜欢。
他没有与女儿相处过,不知道除了吃食绸缎之外,还能怎么去讨女儿欢心,还是徒弟汤中和说起家中的妹妹十分喜欢罕见的小玩意儿,他才这样试一试,果然没错。
当年阿桓的性子倔强又随意,她喜欢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她不喜欢的时候,什么都讨不了她的欢心,女儿与阿桓性子倒是大为不同。
既然如此,那汤中和说,女子都是要有一个好归宿,应该也是没错的。
若是当年阿桓没有进宫做太子妃,他们大概也就是彼此的归宿了。
阿桓不在了,自己也老了,或许有一天女儿就要一个留在这个世上了,那早些为她找一个最好的归宿,也是应当的。
詹士春心内一番感慨,就要叫人来安排膳食,白成欢却拦住了他:
“既然,您非说您是我的爹爹,那,您怎么会让那个人人恨之的妖道屡次来找我呢?他又是您的什么人呢?”
一听女儿对他用了“您”这样的敬语,詹士春心里简直高兴得无以复加,对女儿的疑问,他却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脸:
“那位詹大人,并非什么妖道,只不过是一切听命与皇帝罢了,他是爹爹的一位族兄,你下次见了他,叫一声伯伯,记住了吗?你见了他,跟见了爹爹是一样的,有什么事情,也尽可找他。”
詹士春不是不想告诉女儿真相,可是若有能面对世人的那一天,他并不愿意以詹士春的面目示人,他还是希望女儿的心里,只有一个纯粹的父亲,詹松林。
这样跟孩子说话一般的温声软语,按理白成欢是要感动几分的,可惜,她只是感到了不解。
他对他唯一的亲人,也是这样藏头露尾,欺骗到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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