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欢自然懂得李氏疑心之下的惶恐,扑进她的怀中安慰道:
“当然记得!娘亲,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记得我是您的女儿,是白家的女儿,可我是您的女儿,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来证明,总不能因为我要嫁人了,就把家里搜刮得什么都不剩吧?”
“可是娘亲实在是担心!要是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陪嫁少就少了些,娘亲以后再给你贴上,可那是秦王府,娘是怕你嫁过去被人说道,到那时,娘亲又能怎么办?”
李氏搂着娇娇软软的女儿,说着说着眼泪也溢了出来:“娘亲知道你懂事,可这事儿,是娘亲对不住你……从前娘亲只想着,你能平平安安在娘亲眼前一辈子也就罢了,从没敢想过,你还能有好起来的这一天,更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离开我,成了别人家的人了,是娘亲准备得不周到,没有早早为你预备,我做你的娘亲做得实在不好……”
李氏忍了一晚上,实在是忍不住不舍和心酸,说了几句终究是泣不成声。
白成欢静静地伏在李氏怀里为她拭泪,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刚刚重生的那些日子。
在那些彷徨不安,处处小心谨慎,对谁都防备警惕的日子里,是李氏给了她最无私最真切的慈母之爱,让她慢慢在虢州那个清贫却也温馨的家里重新活了过来。
她曾是威北候府嫡女,如今却也实实在在是虢州白家的女儿。
她也知道李氏的心病在哪里:
“娘亲,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再也不会变的。”
夜深了,威北候夫人在卧房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还是无法安心就寝。
“成欢还在白太太那里?”
“老奴这就着人去看。”高嬷嬷叫了个小丫鬟去看。
不多时小丫鬟就来回话了:
“四小姐刚刚出来,回了欢宜阁了。”
威北候夫人这才吁了口气,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滋味也淡了些,见高嬷嬷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就挥挥手:
“不必说了,你的意思我知道,我自己也知道……成欢多了一个娘亲也好,多一家人疼她呢,我若连这个都想不开,实在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
话音未落,威北候就走了进来,闻言就笑道:
“你若是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不然日后女儿去了秦王府,又成了秦王家的人了,你不得被醋缸给淹了?”
高嬷嬷早已经退了出去,威北候夫人就皱眉:
“女儿嫁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之前听说秦王世子又来了?”
“嗯,来了,现下去见成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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