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威北候府有这个心思,那詹松林是该去跟威北候府谈判了,又何必来寻秦王府!
想明白这一层,袁先生立时觉得羞愧欲死,后悔万分!这一问,搞不好就把世子妃问得与秦王府离心离德了
“下属实在是小人之心,罪该万死,还请世子妃宽恕,日后必定……”
不等袁先生好话出口,白成欢已经冷哼一声彻底走人了。
宽恕?她嫁的是萧绍棠,凭什么受这样的气?
居然怀疑她会让秦王府为威北候府做嫁衣,若是威北候府有这个心思,跟秦王府结什么盟?难道大齐宗室龙子凤孙,就找不出比秦王府更好掌控的傀儡了?
也难怪前后两个爹爹,都喜欢跟武人打交道,而不喜欢文人。这做幕僚的人,心眼儿里的弯弯绕绕,真是让人烦躁。
虽然知道袁兆先的做法于一个秦王府的幕僚来说,实在是尽职得不能再尽职了,可白成欢这口恶气就是消不下去。
她回头就把那个不尽责的内院总管叫了进来,罚了一个月的米粮,又赏了五板子下去,并且言明再有下次直接换人。
她倒要看看,袁兆先日后还有什么脸面插手内院!
这一下,秦王府上下,都知道世子妃是个不好相与之人了,骂了袁先生,打了内院管事,威风凛凛,一个个不由得觉得皮紧,行事的规矩,也都更加严谨了几分。
摇蕙也觉得颇为意外,小姐不过是嫁了个人,怎么变得这样多?
“世子妃,您如今这样雷厉风行,可是颇有些夫人的手段了……您从前,多温婉啊……”
倚在躺椅上在窗前小憩的白成欢听出了摇蕙的惴惴不安,不由得笑了:
“温婉?不,我从来就不是个温婉的人。”
无论是前世活得自我的徐成欢,还是如今疯名在外的白成欢,都不是个温婉的人。
“从前,我处处懒得计较,是因为我身在候府,有娘亲给我解决一切,我再受委屈也受不到哪里去……可是如今,我嫁进这个门,若是自己立不起来,还指望谁给我撑腰不成?况且,我绝不能,让候府付出一场,结果却还要被人猜忌。你只看到我性情大变,却不知道,只此一次,以后会给我省去多少麻烦。”
白成欢是把摇蕙当成最心腹的人来培养的,也就不在意跟她多解释几句:
“趁着秦王府也是刚刚重新开府,上下人等牵扯有限,我干脆就把这恶名传出去,以后谁再想来给我寻事儿,也要自己掂量掂量。说来,人口简单,仆婢都还没有什么根基,这是秦王府的好处,也是秦王府的坏处,谁又知道,这府中的管事仆婢,又都是来自哪里,背后又有哪些人呢?”
昨夜睡得晚,今日起得早,连日睡眠短缺,白成欢真是觉得有些疲累了,将手放在脸上,遮挡住了天光,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直至微不可闻:
“摇蕙,你也是知道我们将要走的那条路有多么艰险的,我容不得任何行差踏错。所以,这些虚无的名声,都见鬼去吧,我是没有那个耐心学什么贤良妇人,慢慢归拢人心的……只要世子不说我错,谁又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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