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是妾身不懂事,实在是徐家这门亲,难得啊!徐成霖是我们自幼看着长大的,相貌人品不用说,只说不好女色,不在房中放通房这一件,满京城的贵胄子弟里,能找出来几个?妾身是一辈子受够了这个气,只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受这样的气,老爷就不能为思贤考虑考虑?”
梁国公夫人说着这话,眼圈儿都红了,一辈子姬妾满后院的梁国公更是闹了个脸红,这不是指着鼻子说他好女色吗?
梁国公想反驳几句,想了想又没这个底气,只得轻叱了一句:
“好好说女儿的亲事,别东拉西扯!徐成霖是不错,可如今皇上那边……”
其实梁国公也挺舍不得就此跟威北候府掰扯开的,他也很纠结。
他们这些开国功勋之家,都是以战功立世的,可梁国公府儿子虽多,成器的几乎没有,威北候府就不一样了,徐成霖那一个顶别人家好几个。
两家要是疏远了,梁国公府以后在军权这边,可就孤立无援了,不像威北候府,还有忠义伯府那么个姻亲。
梁国公夫人见丈夫神色间有所松动,连忙又添了几句话:
“况且徐成霖年纪虽轻,却知道上进,威北候府又人口简单,也算是一等一的勋贵,门当户对,怎么瞧都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依妾身看,就算咱们国公府不与威北候府结亲,皇上也未必看咱们顺眼!”
梁国公听了这话倒是颇为诧异地看了夫人一眼,虽是后宅妇人,但是这话,也真是说到了实处!
皇帝如今可不就是看哪个大臣都不顺眼?
他们这些大臣如今就像是皇帝面前的一条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什么尊严,什么体面,还有个屁啊!
愤愤不平之下,梁国公做了决定:
“那咱们就再等等,看看威北候府的诚意再说!”
就算自家愿意,也没有媒人头回上门就愿意的道理。
只是梁国公没想到这诚意来的这么快,都没等到第二天,威北候就约了他喝酒。
梁国公不假思索地赴宴去了。
梁思贤在屋子里闷闷地绣嫁妆,一朵花瓣没绣完,就撂在了一旁。
“小姐,您不绣了?”大丫鬟茜月问了一句。
梁思贤心烦意乱:“收起来吧,都收起来……有什么好绣的!”
将来无论亲事定了谁家,总归不会是她心仪的那人,此时费这么大劲又有什么意思呢?
茜月这些日子见惯了小姐这幅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依言将那方绣了七八天连朵花都没绣完的帕子收了起来。
刚往外走了两步,却又匆匆退了回来:
“四小姐,国公爷和夫人让您即刻到正院去!”
“啊?叫我过去?”
梁思贤愣住了,随即心中大恸,无限的绝望涌了上来……这是,这是定好了人家一起来告知她了?不然,怎么会如此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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