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成欢……”
赵诗真一口截断:“可我怎么记得,皇后娘娘姓卫名婉呢?”
“就是啊,孝元皇后徐成欢,已经葬入皇陵,何来避讳之说?”大理寺正卿吴正茂最见不得方含东这样的嘴脸,也出言驳斥。
“这……”
方含东无助地看向皇帝,皇帝却也哑口无言。
是啊,要避讳,也得有个避讳的依据啊!
当初册封卫婉为皇后的时候,并没有再用成欢的名讳,而是用她现如今的名讳。
吴正茂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劝道:
“皇上明鉴,皇后还魂之事,自古从未有过,是以避讳之事,也不能以前例论之,若真要让秦王世子妃改名,岂不是荒谬?”
谁知道,吴正茂不劝还好,一劝皇帝倒是瞬间恼火: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名字,怎么就改不得了?朕倒是要看看,秦王府有多大的胆子,敢对皇后大不敬!”
勒令秦王世子妃改名的口谕由刘德富前去秦王府传旨。
“今有秦王世子妃白氏,其名‘成欢’应避孝元皇后名讳,敕令改之,钦此。”
刘德富挺胸抬头,声音洪亮地念完了皇帝口谕,才将肩膀垮下来,谦恭地望着跪地听宣的秦王世子妃:
“世子妃,皇上的旨意,您也听明白了……不过一个名字罢了,嗨,为着王府好,您就委屈委屈!”
白成欢从卫婉开始出幺蛾子那时起,就知道了这件事,原以为只是卫婉的一个小手段而已,没想到卫婉到底还是野心滋长,想要反咬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琚,才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即使只是一个名字,本世子妃也不受这委屈,还劳烦公公回宫转告皇上,这道旨意,本世子妃不接。”
“世子妃,您……您是要抗旨?”
刘德富急了,怎么这跟威北候府沾上关系的,一个比一个硬茬子啊,又是要抗旨?他回去怎么交差?
白成欢知道这事儿也怨不得刘德富,但谁让他是萧绍昀最信重的大太监呢,他不为难谁为难?
她微微一笑,满目倨傲:
“刘公公说是抗旨,那就是抗旨吧,您回去跟皇上说,若要本世子妃改名,那就先请天下所有名讳与孝元皇后冲撞了的臣民先改了名字再来说话,不然,本世子妃绝不受这等无故欺压!”
刘德富愣愣地望着面前陡然间变得桀骜不驯的女子,居然说不出话来这下可好,已经不是受委屈了,成了无故欺压了!
刘德富离开之后,白成欢才返回内院,心口这口气还没消下去,秋月就进来说袁先生与付寒一起求见。
白成欢满肚子的气正没地方撒呢,冷哼一声,就去了平日里议事的花厅见他们。
白成欢走进去的时候,付寒正在嘲讽袁先生。
“袁兆先,你不是能耐吗?不是攻心为上吗?现在如何?这小小的棋子都欺压到主子的头上了,你怎么不去攻心了?”
袁先生面对付寒如此的为难一言不发,眯缝着双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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