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欢心头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安竹林是重生的,皇帝大概也是重生的,难不成,就连宋长卿也是重生的?
那这个世间,到底有多少命运缝隙里漏出来的幸运儿?
此念一起,白成欢神思顿时有些恍惚起来。
萧绍棠以为是她昨夜没休息好,就越发放慢了马速,向她伸出手去:
“来,到我怀里来,你好好睡一觉,我来带你赶路。”
白成欢一愣,连忙红着脸摇头拒绝了,就算她再大胆,就算大齐的民风再开放,她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与萧绍棠同乘一骑,尽管他们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萧绍棠见她这样,估摸着她是害羞,朗朗一笑,长臂一伸,就搂紧了她的腰,轻轻地一用力,将她从马背上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身前。
“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委屈你了,到了虢州府城,你就好好睡上一觉!”
说完就扬鞭策马,马蹄飞快地奔腾起来,白成欢的挣扎和抗议都尽数被刮过他们耳畔的风淹没。
原先被白成欢骑着的那匹马也甚是乖巧地自己奋蹄跟了上去。
在虢州府城歇了两日,萧绍棠与白成欢两人就向着西南行去,连着风餐露宿了七八日,两人才到了闵州地界。
去年席卷大齐的那场旱灾,西南比之中原与北方,灾情要略微缓一些,一路走来郁郁葱葱的树木山林比起北方也要苍翠许多。
但是西南原本就地势复杂,大多数山民尚且处于蛮荒之中,尚未开化,一有灾荒,匪寇更是比别处厉害且凶悍。
“你看那里,雾嶂重重,当地人传说,人兽虫鸟,只要误入其中,必死无疑。”
一进闵州地界,萧绍棠就就将马鞭指向一处雄伟的山峦处。
白成欢展眼望去,只见层峦叠嶂之间,雾霭缭绕,一眼看过去,无端端地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那里就是毒瘴密布的峻崎山吗?”
白成欢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个传闻中十分可怕的地方。
萧绍棠望着她,有几分诧异,却又笑了:
“我倒是忘了,当初你还曾给过我闵州的舆图,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地方。”
白成欢也没否认:
“嗯,我没见过,但是我知道闵州有这么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萧绍棠笑了几声,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可就是这么一个传说人畜皆不能存活的地方,还有一股悍匪窝着。这股悍匪是闵州乃至西南最凶恶的匪寇,我们几次围剿,都未得手。听说从前被派到闵州剿匪的那些武官,都是被钓进了这个地方,然后死于非命的。”
白成欢再望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峦时,心里就觉得沉甸甸的。
她的两个爹爹都是武将,她对这样穷凶极恶的匪寇,有着天然的厌恶与痛恨。
“我们一定要解决了这个地方再去西北,不然以后等这股悍匪成了气候,就迟了。”
萧绍棠发现白成欢与他心意相通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欣慰不已: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欢欢,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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