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区区一万人马而已,雍州还有守兵,京城也不会坐视不理,大家只管安心,阻住秦军是要事!若是冀州失守,那雍州定然也保不住,孰轻孰重,各位掂量不清吗?”
可那些跟着他一路过来的属下此刻却都完全不买账:
“袁守备说得如此轻飘飘,那是因为袁守备您的家人都在京城,您没有后顾之忧!可我们呢?我们在这里保卫冀州,谁来保卫我们雍州?”
“可你们是朝廷的兵士,你们理应以朝廷大局为重!你们领了朝廷的俸禄,就要听从朝廷的调遣!”
袁京原本是想对这些人晓以大义,唤起他们骨子里的血性和责任。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样的话一说出口,那些与他对峙的兵将们只是沉默了一瞬,就纷纷冷笑起来。
“袁守备这话不用跟我们说,反正我们也有一年多没有领过朝廷的俸禄了,我们如今能在这冀州城头跟袁守备抛头颅洒热血,已经是尽了对朝廷最大的忠义了!如今我们的妻儿生死不知,受人胁迫,我们若是置之不理,那还算个人吗?”
袁京被噎了个半死朝廷的饷银一直就没发利索过,平日里只能发些粮食布帛让这些将士们勉强度日,难怪他们如此不满。
袁京只得用上了最强硬的手段,下令但凡有私自传谣,私自撤退者,杀无赦。
如此一来,杀了不少人,更是越发引得军中怨恨加深,待到第二日秦军再次来袭的时候,一个心灰意冷的统帅,加上心怀怨恨不肯好好听令的士兵,军心涣散,作战不利,终于被秦军一举攻下了冀州城。
袁京节节败退之下,只能壮士断腕,丢了冀州府城,带着仓皇逃离的士兵们撤向冀州其余的几个县城。
萧绍棠与白成欢骑在骏马之上,带人进入冀州府城的时候,冀州原本还战战兢兢的百姓见秦军入城以后并没有四处抢掠,或是如同传闻中那样屠城,一个个都放下心来,很多对朝廷不满的人甚至跑到街上夹道欢迎。
冀州知府扔下府衙就跑了,甚至连官印都没来得及拿。
秦军异常顺利地占据了冀州府城衙门,很顺手地接管了冀州的一切。
而白成欢的眉头并没有解开,她与萧绍棠在简单布置过的营帐内迅速开始划分兵力。
萧绍棠指着舆图对众将士道:
“赵副将冒充他的胞弟成功地围了雍州,是大功一件,可这个时候,赵副将那边我们必须速速前去增援!”
袁京撤退了,但是他并不会就此放弃与秦军的对抗。
若是他回过神稳定下来,必定会先去对付只有一万兵马的赵副将,而且雍州离京城太近,如今与秦军主力之间又被袁京隔开,一旦京城发兵过来,面临前后夹击的人立刻就要从袁京变成赵文松。
白成欢却是有些不同意:
“这个时候若是我们派人增援,先不说增援的人马怎么才能穿过袁京这个障碍到达雍州,只说这一路过去,还要与袁京作战,路途又遥远,等到达雍州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成为赵副将的陪葬。”
往日里与赵文松交好的几个副将一听世子妃似乎是不同意增援,立刻就急了:
“世子妃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赵副将陷落在雍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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