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自小就有主意,这样的事情都可以瞒着我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自处的?”
威国公夫人冷漠的神情被打破,露出刻骨的恨意,即使是她曾经看得比命还重的儿子,此刻也成了她的仇人。
“可是母亲,我是真的不知道祖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当日不知道您也被蒙在鼓中……”
“你知道!”
威国公夫人一直压着的愤怒顷刻爆发:
“你觉得妹妹很好,你就认了是吗?你亲眼目睹一切,却没有告诉我!甚至到了如今,你发现了不对,但是你还是没有想着告诉我!你以为怕我伤心就可以不说,就可以跟你祖母合起伙来骗我一辈子吗?你枉为我的儿子!”
“你怕我发现,想要对林嬷嬷灭口,彻底将这件事掩下去,然后让我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算计里!”
“纵然你不是凶手,可你也是帮凶!你与那些害死了你弟弟的人没什么两样!”
威国公夫人抬脚从徐成霖身边绕开向着二门走去,眼中是无可挽回的决绝之意:
“你们徐家如此恶毒心肠,必遭天谴!”
“母亲!”
身后徐成霖忍着眼泪匆匆追了上来:
“您到底要去哪里?”
威国公夫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包裹:
“我要去请人将你的弟弟超度,好生安葬,你也去吗?”
“儿子自然要去!”
徐成霖抹了一把眼睛,回头吩咐身后跟着的亲兵去备车。
威国公夫人却并未因此给他半分好脸色,只是冷冷道:
“你去也好,好好地跟你弟弟赎罪,看看你徐成霖能不能问心无愧!”
徐成霖半个字都不敢回驳,寸步不离地跟在威国公夫人身后,原本紧跟在威国公夫人身后的高嬷嬷只能往后退了一步。
等出了二门,威国公也闻讯赶来了。
“玉珍。”
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一夜之间,发丝斑白。
位高权重,又在新帝登基一事上立下大功,将百年的侯府发扬光大,一跃而成了国公府。
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威国公却也几乎被一夜之间揭露出来的种种阴暗击垮。
从来都是腰背挺直的武夫,居然微微有几分佝偻之态,脸上还清晰地留着昨晚威国公夫人打过去的巴掌印。
他低低地喊了威国公夫人一声,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
“给我,我来抱着。”
“走开!”
威国公夫人转过头,想要对他发怒,心底却又涌起巨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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