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见白成欢还是眉心微蹙,萧绍棠跟着发愁。
昨日太医来为成欢诊平安脉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却愁思郁结于心,这样不仅十分不利于胎儿成长,于母体也有损。
“欢欢,你说,要怎么样你才会开怀?”
白成欢勉强笑了笑,却还是意兴阑珊。
“我也不知道,大概,在娘亲愿意见我之前,我心里是过不去这道坎的。”
萧绍棠听她这样说,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欢欢,你说,我做这个皇帝有什么意思?眼看着威国公府惹你伤心,却不能动他们分毫,这到底是折磨你,还是折磨我?”
听他话里又有要动威国公府的意思,白成欢就一把揪住了他宽大的龙袍袖子,嗔道:
“难道不能动他们,就不做皇帝了?胡说什么!”
她这样紧张起来,眉眼顷刻间都生动了很多,萧绍棠趁势将她拥在怀里,笑道:
“好好,那我不胡说。但是这件事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你总不能日日这样愁眉不展,让咱们的孩儿跟着你担忧发愁,你忍心?”
白成欢这才明白过来他的用意,点点头,望着天边渐渐涌起来的晚霞,感慨道:
“咱们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孩子。我见过别的女子怀胎,都是百般不适,受尽艰辛,但是我却一直都很好,不曾因为他受过折腾。说来,这些日子,是我亏欠他了。”
“你明白就好既然知道他是一个好孩子,那你就应该做一个好娘亲,让他少受些郁气辛酸,可好?”
萧绍棠想着法儿地劝解白成欢。
白成欢转过头,似是思索了一下,忽而露出一个萧绍棠许久不见的笑容:
“好。”
她因为出身不堪,虽然也曾得到威国公夫人的宠爱,终归却像是海市蜃楼,到最后还是轰然崩塌。
如今她要做娘亲了,又怎么能让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在她的腹中尝尽愁滋味?
广阔的宫道上,她身后的云霞铺遍了半边天际,衬得她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而她忽然对萧绍棠一笑,瞬间让萧绍棠有惊心动魄之感。
能得如花美眷,厮守似水流年,今生今世,夫复何求?
他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才道:
“成欢,我要昭告天下,我们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如何?”
“昭告天下?”
白成欢愣了一下,双手覆在了已经开始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忍不住失笑:
“他还在我的肚子里,何必要人尽皆知?等他出生了,天下人自会知道。”
萧绍棠笑而不语,不与她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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