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白成欢将萧绍棠的意思略略透露了一些:
“我跟皇上面前应下了这件事,一来,是想着若是能尽早给哥哥相看,也是好事儿,再者,这京城没定亲的人家多了,总是有些人眼睛盯着宫里,皇上是怕烦恼。左右我还请了安西郡王妃来帮衬,我只出出主意,又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碍事的。”
白成欢这么说,李氏就懂了。
她前前后后在京城待了这么些日子,如今也是实打实的皇后娘家了,上门攀交情的人不少,也是有人探过她的口风的。
皇帝专宠女儿,在她心里自然是好事,可在那些人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皇上只说没银子选秀,又没说日后就绝对不选秀。
要那些有女儿的人家彻底绝了送女儿进宫的心思,自然是不可能。
有出挑女子的家族还抱着这若有若无的一丝希冀,迟迟难以决断。
那些看中了这些女子的人家,屡次使人上门说亲被婉拒,却又没彻底回绝,自然是令人恼火。
可要是降格以求娶一个不称心的儿媳妇回来,那些勋贵之家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不管有适龄男子还是女子的人家,都被一同吊在半空里,难以取舍,渐渐地也就对皇帝起了些怨言。
如今皇帝想出这个主意,怕也是为了解决这桩事。
李氏心里不禁就有些不忿,回到家悄悄跟白祥欢嘀咕这件事:
“皇上也不体谅你妹妹辛苦,何不干干脆脆地下旨不再选秀,也断了人家的念想,省的这么怨声载道的。”
白祥欢到京城以后,也蒙萧绍棠召见过两次,两人从前在虢州时候就喜欢往一起凑,如今又成了舅兄与妹婿的关系,倒是很能理解萧绍棠的想法。
“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娘亲可曾想过,若是皇上干脆直接地下旨说以后都不再选秀,不设后宫三千,朝臣会是什么反应?”
白祥欢面上有些冷嘲之色:
“这世道,那些朝臣是断然不会去说皇上的不是,只怕又会像从前对待孝元皇后一样,将这顶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帽子,扣在无辜的妹妹头上。”
李氏刚在宫里被女儿提点完,回到家又被儿子这样说,偏偏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无话可驳,就微微恼道:
“你们兄妹两个,如今是显见得一个比一个能耐了,你妹妹为你说好话,你也是会为你的好妹婿说好话了,就显得我没见识是不是?”
白祥欢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也不反驳,只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还没笑完就被李氏泼了盆凉水下来:
“你也别给我得意,这几日好好把你饬饬,到时候春日宴也有你的一份儿,别到时候看上个姑娘,人家却看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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