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时,他忽然说,我想好要什么礼物了。
她问,什么礼物?
他笑,那幅画画好了吗?
她说,画好了。
他道出愿望,能送给我吗?
她说,本就是送你的,这个不算。
他来吻她唇,浅尝辄止,吮了吮便离开,那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分开。
她沉默的空隙,他心中阴霾笼罩,面上依然笑容纯澈,柔声发问,不可以吗,姐姐?
手被他牢牢攥着,她抬头看向他,最后轻轻点头:“好。”
*
顾余走了以后,含烟就把狗接回自己养着,白天用狗链一拴给它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待着,狗粮备足,伸嘴就能够着,傍晚,它怏怏地趴在阳台上,酒足饭饱思淫逸。
含烟松了狗链,也不见它动弹,她就着它脑袋胡乱揉一把,后者才汪地叫唤一声,传达不满。
含烟又逗逗它,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备注,去阳台听电话。
自那天起,他时常发来信息,问她在做什么,提醒她按时吃饭,不要熬夜,他们之间的话题少之又少,通常几句,草草结尾,但每一日都未曾断过。
“温屿。”
博美竖起耳朵,两只前爪在她裤脚作乱,含烟低头踢了它一脚。
天晚,入冬,五点多就暗下来。她刚看了会电视,没留意表,估计八点总有了。
他问她在做什么。
漆黑的夜空,今晚一颗星星也没有。
“等你电话啊。”尾音含笑,含烟故意调侃道。
那边果然静了一瞬,轻轻嗯了声,却难掩愉悦。
他问几点睡?
她模棱两可,十点多。
她作息不规律,习惯熬夜,说十点,实际凌晨都说不定。晚睡,所以晚起,日子一长,眼下泛起淡淡的青色,她只有趁周末调节。
他关心她的睡眠:“不能早些吗?”
她说睡不着。
心思忽现,她手在窗上作画,一个圈,露出夜空的月亮:“我想到一个快速入眠的方法。”
“什么?”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如你给我录首歌吧,我喜欢你的声音,听着听着,说不定就睡着了。”
“…可我不会唱歌。”他声音低弱,“别的不行吗?”
“我想听怎么办?”
他陷入两难之中。
她抿唇笑:“放心,我不嫌弃你。”末了又强调,“真的。”
道听途说的人皆以为他十全十美,其实他不擅长的领域也有很多。
过了好一会,少年底气不足地应下:“好…”
他做不到拒绝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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