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就像照进黑暗中的一束光一样,带给她力量,也给了她活下去的理由。
她反握住阿蛮的手,无声地回应着她的良苦用心。
阿蛮出去一趟,回来跟殷篱道:把大夫请到府上来太招摇,我们出府去看。
阿蛮将一切事都安排妥当了,冷静得不像从前那个眉开眼笑的妹妹,她给殷篱戴上帷帽,随她一起出府。
马车在一处偏僻的医馆停下,阿蛮扶着她下来,脚刚落地,忽然听到头顶打了一声闷雷,已经九月还打雷,天气实属罕见,殷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心头发毛。
阿蛮握住她的手带她进去,医馆的大夫今日很闲,坐在柜台后面打扇,口中喃喃:这天真怪哩,都什么时候了还打雷?怕是哪里又有冤情,降天罚呢吧!
阿蛮进去后便往柜台上放了一锭银子,大夫出溜一下从柜台后面站起身,扫了一眼二人:是要看病吗?
阿蛮也戴着帷帽,看不清里面表情,她开口便道:我家夫人身体不舒服,劳大夫给号号脉,看是哪里有问题。
大夫也很精明,并不多问,绕到前面的桌子旁,对殷篱道:夫人坐。
殷篱靠着那边,脚步却有些迟疑,阿蛮过来扶住她手臂,似乎在提醒她,她一怔,回过神来,这才走过去。
右手搭在脉枕上,大夫捏着胡子给她号脉,边问她:夫人是哪里不舒服?
殷篱看着大夫,眼睛一眨不眨:肚子
大夫眯了眯眼,换了另一只手号脉,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露出笑脸,对殷篱拱了拱手道:恭喜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殷篱觉得脑中轰地一下,双耳失聪了般,连大夫说了什么都不知道,阿蛮赶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眼中也有震荡。
那大夫一看两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马屁是拍错地方了,他行医这么多年,也时长碰到这样的人,或者未出嫁,或者是大户人家中的小妾和通房丫头,再或者,外室也有。
她们都作这种打扮,怕被人记住长相,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听闻有孕,常常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夫没有多问,阿蛮抱着殷篱,转头问他:你真的没有诊错吗?我家夫人明明用了避子汤,为什么还会有孕?
大夫眼睛明显睁大了:喝过避子汤?
殷篱还抱着一丝侥幸,希冀地看向大夫,大夫抚着胡子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实属罕见,老夫也没见过,但是夫人喜脉是真的,这一点老夫绝不会出错,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去别的医馆看看,相信说的话跟老夫都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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