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那你呢?殷篱放下手,眼尾带着丝丝红艳,看着眼前的宋声,你与宋家,又是什么关系?
宋声一顿,僵直的身子一动不动,他没想到殷篱会问出这个问题。
也可能是他心里在刻意回避。
但其实这个真相是他永远也避免不了的。
宋声故作无意地轻笑一声,声音里有淡淡无奈:你去问任何一个人,都能找到答案的。
宋皇后,是我的姑母。他道。
尽管心底已有猜测,宋声亲口道出的时候,殷篱还是忍不住为之震动。
她记得宋声如今是孑然一身。
那么宋家,如今是只剩他一个了吧。
兰因絮果,今日的苦楚似乎都是为了偿还昨日的罪孽,而她已然说不清谁对谁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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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槛从靖江王世子府出来时已至深夜,他穿着夜行衣,在楼宇间穿梭,躲过层层守卫,回到自己住处时,才松出一直秉着的呼吸。
你去哪了?
金槛刚放下剑,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嗓音,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飞快地拔出长剑回身对准来人,却听铛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到剑刃上,震得他虎口生疼,剑也脱手。
看清来人,他不动了。
师父。金槛乖乖地叫了一声。
商练从黑暗中走出来,月光皎洁,正投落在他身上,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多了几分疑惑。
你去世子府做什么?
商练准确道出金槛的行踪,金槛的脸色却丝毫未变,他笑着走近,神情坦荡地看着商练:我想去问问他,能不能让我也上战场。
上战场?商练皱起眉头,问这种事做什么?
陛下不是认我做义子了吗,我知道他的用意。
什么用意?
阿篱姐姐若要久居深宫,背后没有势力支撑寸步难行,她在京城举目无亲,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阿蛮姐和我,阿蛮姐是女流之辈,又同样困在深宫里,可以指望的就剩我了。我自然想用最快的方式成长起来,好成为能让阿篱姐姐可以倚仗的人。
商练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想从挣军功?
这是最快的方式。金槛耸了耸肩膀,理所当然道。
商练面色不变,冷声道:是我把你教得自命不凡了。
金槛皱紧眉头,面露不满:也许师父是觉得我不自量力,但也许我可以呢?
他说的是问句,眼底却是毫不加掩饰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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