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梅意一猜便是,往常几人这般调笑,殷篱也是随声附和,但今日脸色却有些沉重。
梅意,你注意着阿蛮一点吧,大军班师回朝,商练前几日也回来了,我总觉得阿蛮的心都像长草了一样。
梅意一听,笑容也褪去些,福了福身道:娘娘放心,我会劝劝阿蛮的。
不用劝她,她知道分寸,我只是怕她为了让我放心,随意选了人应付我。
话音刚落,就有宫人来传,说是敬嫔娘娘在外求见,殷篱眼皮子一撂,躺回贵妃榻上,背对着梅意挥手:就说我休息了,让她改日再来吧。
梅意没说什么,躬身应是。
后来宫里传言,说敬嫔热恋贴了柔妃的冷屁股,在紫宸殿外气得不轻,有关燕家要拉拢殷氏的猜测变得更扑朔迷离起来。
转眼到了中秋夜宴,整个皇宫透露出一派祥和的喜气。
李鸷在鸾清殿宴请功勋大臣和皇族之人,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带家眷前往,但是能进入内殿的却不多,除了皇帝和妃嫔,剩下便是皇亲国戚,一品大员,以及战场上挣了大功的将士。
众臣都已列席的时候,李鸷还在紫宸殿。
梅意给殷篱梳着头,诚惶诚恐地透过铜镜去看陛下的脸色,但凡他露出一丝不耐的信号,梅意心里都突地一下。
殷篱却仍是那副不紧不慢地姿态。
时辰要过了,陛下若是急,便先过去,不必等我。
李鸷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回答殷篱的话时,语气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柔:无妨,朕等你。
殷篱抚了抚额头:夜里睡不好,只能白日补眠,方才睡过了。
李鸷面色一怔,眉头不自觉地皱紧:怎么睡不着,有没有找太医来看?
太医来了也不管用,是心病。
李鸷从后面慢慢走过来,到了殷篱身旁,手抚上她肩膀,什么心病?
殷篱抬手,示意梅意先停下,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眼尾妩媚柔情,眼神却藏着几分犀利,她抬头看向李鸷,从神情到语气都是旁人不及的强横。
你迟迟不立后,也不要用我做搪塞,我这辈子不能再有孩子,朝臣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我做皇后的,既然这样你何不早下决定,免得别人成日来烦我。
说完,她转回头去,镜中映出那张柔媚多情的脸,几分赌气更衬得风情万种。
李鸷倒是笑了:谁来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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