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缓和了下脸色,抬步下了马车,刚一抬头便看见即墨卿翻身下马朝着齐国公府内走去,看起来似是刚刚回来。
刚刚还阴沉的脸色,转瞬间便扬起一个笑容,他忙叫住了即墨卿:上卿!
池桉母妃在世的时候和齐国公夫人交好,两人幼年相识,再加上他和即墨卿妹妹那一层关系,两人说话的语气难免比旁人要熟稔不少。
互称小字都是最基本的。
他抬步朝着即墨卿走去,俊朗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然即墨卿只是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称了一句,显得有些疏离。
见过殿下。
往日里就算在外人面前,即墨卿都未给他行过如此大礼,见此,池桉脸上的笑意收了收,随后摆摆手道。
你我之间,何时需要这些虚礼了?
尊卑有别,不敢逾矩。
池桉笑了笑,亲昵地揽着即墨卿的肩头就要往齐国公府内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何时变得这么懂规矩了?
他伸手将池桉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开,随后后退一步,和池桉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才说道:刚刚变的。
池桉手上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檀木盒子,像是放点心的食盒又像是别的东西。
他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看着池桉道:殿下今日来府上可是有事?
两人就站在齐国公府外,距离进府不过就是迈过门槛的事,池桉将手中的盒子往前递了递,说道。
自本王及冠之后便去了封地,许久都未见过静儿,这是一早就给静儿准备好的礼物,今日打算拿来给她,顺便见见她。
池桉口中的静儿是即墨卿的妹妹即墨静,在池桉还是皇子的时候,二人就走得极为近,上京城中的百姓都觉得池桉早晚有一天会迎娶即墨静。
但是池桉一去封地五六年,便再也没回来。
池桉有了王妃孩子,但即墨静依旧待字闺中,成了被人随时拉出来嗤笑的老姑娘。
池桉只是递过来让即墨卿看看,没想到即墨卿伸手将木盒子接了过来,脸上这才露出点笑意,不过也显得十分敷衍。
卿替静儿谢谢殿下,只是静儿近些日子身子染了风寒,恐将风寒传给殿下,就不劳烦殿下了,我亲自送去便好。
话音落下,他抓着那木盒子抬腿就迈过了门槛,徒留下池桉一人站在门外还未反应过来,几乎是在转身的瞬间,那笑意自眼尾蓦地消失。
即墨卿不管是面对谁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此刻完全不笑看起来倒有些渗人了。
他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
关门。
话落,根本就不管那被夹在门缝中生生被夹断的上卿二字,将手上的木盒子丢在一旁地上,便快步朝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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