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发梢衣角给打湿了,虽不说将衣服打透,但也是潮湿得让人心生厌烦。
池烬抬头望了眼仿佛走不到尽头的石阶,忍不住开口问道。
姑奶奶,我们还要走多久?
池渲没说话,只抬步往山上走着。
她今日白衣白裙,头上未着发饰,素净地厉害,在雨色山林间行走着,缥缈淡然,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山间灵雾一起消失了。
手上拎着竹篮,里头放着几碟子点心和几沓子纸钱,一直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这才弯腰进了树林中,在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土堆面前驻足。
她对着身后的池烬吩咐。
跪下。
池烬好奇地朝着面前望去,他虽认不得太多的字,不过也从那一行字上,瞧出了一个计字。
或许很少有人记得,太子妃便是姓计。
她弯腰将准备好的贡品摆放整齐,任由那地上的泥污将裙摆给染脏了,清眸望着那木板上的名字,眼神复杂难辨。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当年风光大嫁的太子妃,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若不是左辞护住了尸骨,怕是连今日的小土包都剩不下。
计酒站在一旁望着那墓碑上格外熟悉的名字,眼眶忍不住一点点红了,伴随着悲痛的是化不掉的恨意。
她等到地上的纸钱都烧干净了,这才重新站起身来,而池烬没有她的吩咐,根本就不敢站起来,依旧跪在坟头前。
池渲望着墓碑上的名字,表情虽然依旧淡然,但只稍用力呼吸便扯得肺部闷痛,她收回视线来,不知是对着池烬还是计酒说了一句。
走吧。
她进宫六年,若是不得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相助,恐怕早就死了。
下山的时候,她罕见地牵起了池烬的手,似是怕他摔了,而自从下山便一直不说话的池烬,突然小声问道。
她是朕的母妃对吗?
等慕清洺到了骊山行宫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那早上的清新潮冷早就散去了,他下了马车便朝着行宫内而去,推开正殿的大门。
便瞧着池渲正躺在软塌上休息,听见动静这才睁开眼睛来,带着朦胧睡意的凤眸朝他看了过来,并未起身,懒懒地用手拍了拍身下软塌的空位,道。
大人过来陪本宫睡会吧。
第33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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