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蛊虫的折磨下,慕清洺早就失去了自我意识,还不等他抬头看清楚池渲的面容,眼前被青色的纱布蒙住眼睛,一切景物都在他面前变得模糊朦胧不清,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影子。
两人浑身上下哪有多余的纱带。
那是,池渲的腰带。
蛊虫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半点动弹不得。
青色腰带蒙在眼上有些过长,逶迤在地面上,和发丝混在一起,竹竿轻轻抖动,有露水从叶片上滑落,落在慕清洺的眼角,将那处的青色纱布给打湿了。
衣服还整齐地挂在两人的身上,体内的蛊虫在庆祝此刻的重逢。
这个吻绵长而炙热,两人的眼白都浮现淡淡的红色,像是红了眼,可那眸底又不是恨意,唇角因为这个亲吻而红得滴血。
原本如冰的人此刻被滚烫的情意融化成水,心甘情愿将自己打乱重组,再次打乱再次重组,企图拼凑出一个完美的我们。
在昏睡过去之前,池渲想着。
上一次这么累,还是杀人的时候。
瀚书阁外的青竹在太阳的暴晒下,尽情舒展自己的枝叶,一扫几日前那病怏怏的蔫样子,竹叶上的脉络纵横交错,颜色青的发黑,一看便是上好的青竹。
翌日,慕清洺还未踏进瀚书阁,便看见池渲惬意地睡在院中躺椅上,手中素白色团扇随意地盖在脸上,正在院中懒洋洋地晒太阳。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想要掠过池渲朝着瀚书阁内走去。
但刚刚走到池渲的身侧,本以为已经睡着的池渲,突然将面上的团扇拿了起来,清眸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太过耀眼的光线,而微微眯起。
比起昨日,今日池渲的脸色已经要好了许多。
她并未睡着,或者说在听见慕清洺脚步声的时候,就清醒了。
前日我不是故意失约的。
她对着慕清洺说着这个迟到的解释,慕清洺停下脚步,顿了顿这才轻轻摇头:我从未有怪罪你的意思。
他踱步走到池渲的身侧,高大的身子给池渲投下一片阴影,视线盯着池渲的右肩膀处,在右耳上还有一个才结痂的小伤口,喉结上下滚动。
怎么受伤的?
从昨晚那血腥味经久不散的时候,他就知道池渲受伤了。
她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回答:昨晚不骄走了,我去送她了。
只一句话,慕清洺便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或许旁人不懂池渲,但是他明白,池渲故意只身去送沈不骄,为的就是以自身为饵,吸引所有暗处的视线,让沈不骄顺利出上京城。
且无人会知道沈不骄的去处。
他半垂着眸子,看着面前躺在软塌上,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连自己也不例外的池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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