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率先被破开的反倒是她的心口。
剑刃划破皮肉,带着鲜血从心口冒了出来,池淳的身子一僵,愣愣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穿透自己的胸腔的剑刃,眼中依旧是浓浓的不甘。
但是等剑刃从身子抽出去之后,身子只能无力地软软倒了下去。
人还睁着眼睛,但已经没了气息。
随着面前池淳的身子倒下,露出了身后赶来的慕清洺,身上的青衫被大量的鲜血浸染,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面色近乎透明,寻不着半点生人的活气。
心口微微起伏着,不知是急的还是疼的。
慕清洺将剑抽回来之后,口中便吐出一口血,身子下意识朝着地面上栽去,幸得用手中剑撑了一下地面这才没有栽倒。
她看着面前的慕清洺,惊呼一句。
慕清洺
心中的恐慌到了极点,哪怕被池淳用匕首抵着心口的事情她都没有这么害怕,声音不可遏制地颤抖。
声音小得跟无助的猫儿一样。
唇角的鲜血给慕清洺如纸一样的脸色增添了丝妖冶,像是不甘心从幽冥地府中爬回来的厉鬼,就是不像人。
他顾不得伸手擦拭,缓和了一瞬之后,等疼痛消退了一些。
这才踉踉跄跄地朝着池渲走过去,用剑割断池渲手脚上的绳索,喃喃安抚道:没事了,殿下。
嘴中机械般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抚池渲还是在哄骗自己了。
没事了
最后,却连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
在给池渲割开绳索之后,整个人便无力地倒在了床榻上,唇边鲜血如注,身子因为剧痛而忍不住蜷缩起来,身子疼得发抖。
人在临死之前都有回光返照的一段时间,身子会轻松不少,但是慕清洺没有至死都是痛苦的,像是对他强行逆转生死的惩罚。
池渲连忙将捆绑自己双手的绳索给抖落掉,伸手去扶住慕清洺的身子,眼中的惊慌被无助的泪水掩盖,漫了出来。
不住地摇头,似是在拼命否定什么。
悲痛凝在喉间,无声哭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泪水从浅淡的瞳孔中渗出来,顺着眼角缓缓落下,他抬头满眼不舍眷恋地看着池渲,眸光柔成水,上面清楚地映着池渲的倒影。
他想要再去碰一碰池渲的手,却是没有力气抬起来。
只能抓着对方的袖口一点点吃力地挪动手指,在袖口上烙下一个个红色的指纹,藏在指缝间的红痣似乎都随着血液的流逝颜色黯淡了不少。
见此,她连忙伸手抓住慕清洺的手,格外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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