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手轻轻碰触她的脸颊。
时月影似是感受到黑暗中的视线,辗转醒来,撑坐起身,睡眼惺忪的,邹御医我没有发烧。你不必守着我的,害得你夜里都睡不成。我明日就想回家了,我想我的父母兄长,这本话本我过几日进宫再看。
元景行坐到床沿,侧身看她,皇后,都是朕不好。
唔?时月影清澈眼眸眨了眨,你说、
下一瞬,男人倾身印在她额间。
很轻很柔,如珍如宝。
她霎时间忘记反抗了,男女授受不清,他怎么能亲她呢?!
正要与他说道理,男人的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小皇后美目骤睁,你怎么,唔?!
他不由分说地轻轻吻她。
时月影伸手去推,面前的胸膛宽阔坚实,她阻挡不开。
半响后她捂着唇,晶莹水眸瞪着他,你怎么能这样,你、我、
你我成亲两年了。元景行伸手拨开她额发,你是朕的皇后,你先别急,时月影,仔细听朕说。
***
时月影抱着膝盖,双眸湿润而空洞,一头如瀑青丝披散肩身,整个人很安静很安静。
过去的半个时辰,身边的男人用温和的声音同她说了许多话。
他说,他就是元景行,他去边疆之后两人的婚约并没有解除,他回皇城继承皇位,正式迎娶她进宫,封她为皇后。
他说,她大病初愈,失忆了,这两年来他与她一直过着琴瑟和鸣的日子。
他说,姑母已经去世,她的父母被三个兄长回了金陵老家养老,一月会给她写一次信。
他说,今年并非甲子年,而是戊辰年春,她刚刚年满十九,她失去了四年的记忆。
时月影反应过来后,歪在床榻上轻笑起来,大半夜的,邹御医编这些来捉弄我是不是?
元景行神色肃然,那你记得自己这趟是如何进宫的么?
她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唔,姑母命人接我进宫参加中秋宴会,所以我就、我就、诶?
时月影,那你说花园里的景色是春景还是秋景?
她眉宇蹙起,水眸微怔,半响才道,我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手是怎么伤的么?
她摇了摇头,说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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