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依旧稳若磐石,又自行斟酒喝,见她呆呆坐着,戏谑道,皇后醉了?
臣妾没有醉、时月影自认酒量不差,脑袋还算清醒。
那用膳吧。元景行信以为真,她没醉也好,明日早起赶路。
晚膳用罢,时月影怔怔坐在桌前,今夜她要做什么来着?
此时屋外萧伯霆敲门禀告道,皇上,天要降雨,臣方才听客栈的人说,前面山上一下雨就有山石滚落,时常堵塞山路,臣怕耽搁行程,不如连夜赶路等明日一早到驿站,皇上与娘娘再作休息?
时月影是被元景行牵着手下楼的,此时意识已经渐渐涣散了。
唔?皇上?温言软语的。
元清一早守在马车边,还非常机灵地顺手弄坏了另外一辆马车的车轱辘,思前想后终究没对大宛进贡的马匹动手。
再接着,他眼睁睁看着皇帝皇后一同下了楼。
???难道皇帝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少年如临大敌,紧接着他见侍卫们利落地给马匹上鞍,反应过来这是要走夜路离开此地。
你动作到快。皇帝瞥了一眼比任何人更早下楼的元清,破天荒得称赞了一番。
劲臂在皇后腰后搀着。
元清收敛疑色。
太子殿下,请上车。侍卫们手脚麻利地套好绳索。
再然后,他们发现元清乘坐的那辆车的车轱辘坏了,走是能走,但坐人走山路恐怕危险了,只能等下次落脚时修补。
皇帝不想耽搁,爽快地命元清上了他与皇后的龙辇。
宽绰的马车里,少年蜷缩着坐在门口,眼神瞥向皇后,显然他还未弄懂现在的状况,按照计划不应该是她将皇帝灌醉,然后他们驾着马车连夜跑路么?
唔,皇上时月影靠着男人坚实臂膀,脸颊嫣红痴痴地笑了一声。
元景行正襟危坐,拘着她在他身边,侧了侧额肃然命令道,你坐好。
要抱着她往他怀里钻,皇上抱着臣妾好不好?
哦,她醉了啊,说好的酒量不差呢?车厢里的两个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感叹一声。
马车在暮色之中缓缓前行,时月影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幸而皇帝手快捏住了她的胳膊,不幸的是她的额轻轻磕在了车壁上。
她呜咽了声勉强坐好,抬手揉着额角,侧眸瞪了元景行一眼,双眸湿漉漉的,脸颊微醺浅粉。
有那么点儿娇憨可爱。
你自己摔的,怎么还怪朕?元景行肃着脸训斥她。
她继续盯着他,眼眸晶莹,瓷白小脸很是倔强,无声的反驳。
元景行下颚紧绷,侧开了视线,淡淡重复一遍,你坐好。
等马车进了山路,愈加颠簸,时月影身子微微倾斜。元景行本捏着她的胳膊,但她醉了,几次无意识地企图挣脱,元景行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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