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垂下眼,顺着敞开的拉链缝隙看到一个白色药盒,他突然想到什么,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晦涩难耐起来。
秦徵突然觉得窝火,一股师出无名的恼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却怎么也找不到宣泄口,只能蹿进五脏六腑,一点点烧熔他的理智,留下一地无法自愈的焦油脓血。
他盯着周枝的眼睛,目光笔直而又锋利,像一把无形的刀刃刮过她脸上的每一寸,直到看清这幅皮囊之下掩藏的所有情绪。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气息滚烫,带着一股不管不顾似乎打算撞烂一切障碍的冲动开口,你
周枝朝他抬了下手示意,转身接起了电话。
她漠然的神情,无所谓的态度,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嘲讽着他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可笑。
秦徵扯了扯唇角,眼底汹涌的情绪慢慢归于平静。
他早该明白,在她决绝地提出分手全然不顾他的挽留的时候,就应该清楚,分别后的这些年,她可以有别人。
周枝挂断电话,看向一旁神色淡漠的秦徵,细声问: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秦徵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不想看她,只是离开之前轻飘飘说了一句,没什么。
周枝愣了片刻,等她反应过来后,秦徵已经彻底消失在人群里。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手不自觉落在秦徵坐过的椅子上,上面还残留有他的体温。
周枝并没有发现在她通电话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把她面前的红酒换成了葡萄汁。
不过因为她不用替徐承礼挡酒,整场饭局下来,不曾动过手边的东西,所以没有发现自己的酒已经被人换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快结束了,周枝按照约定在酒店大堂等徐承礼。
她翻阅着陈列书架上的杂志,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角落传来说话声。
周枝无意窥听别人的隐私,拿出耳机正要戴上,却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手上动作蓦地一停。
你说秦徵如果知道我偷跑来看他会是什么表情?小姑娘嗓音娇柔,话语里弥漫着憧憬和期待。
周枝手指轻颤,耳机滑落掉在地上。
小姑娘握着手机从拐角走出来,坐在周枝对面的沙发上,笑地天真烂漫,是那种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
我就乐意当他的小跟班怎么了,你这个柠檬精。
周枝捡起耳机重新戴好,慢慢调高音量,直至盖过小姑娘的说话声。
手里的杂志被她翻了一页又一页,周枝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不管过去多少年,每当听到这个名字,她总会控制不住地去关注,试图从别人嘴里寻找到那个熟悉的人。
虽然这些年一直有在慢慢纠正,但不可否认,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会先于理智,做出身体的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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