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交集渐深,一个学期相处下来,她对秦徵的注意力慢慢出现偏差,一开始是手,然后是身边层出不穷的关于他的言论,最后是他这个人。
他似乎对什么都是一副漫不经意的冷态度,却什么都能游刃有余地做到极致,无论是比赛还是爱好,仿佛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取得傲人的成绩,但周枝从来没发现他把哪一件事真正放在心上。
这样自由随性的人,最是不受约束和规制,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他。
但他同样也是危险又难以靠近的,像苗圃里一年一季的玫瑰,想要一探其真容,需先在荆棘丛林中拥抱最锋利的尖刺,然后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以为自己真的拥有观赏玫瑰的机会时,才发现一切只是编制出来的幻想。
他时而美好地像一场黄粱美梦,时而在流言里又恶劣地像诱骗亚当夏娃服下禁果的毒蛇。
然后无论好的,坏的,亦或风花雪月的,似乎都无法准确形容这段日子里她认识的秦徵。
至少对她,秦徵是真的没话说。
公交车一路停停走走,速度比平常慢了许多,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八点半了,考试前十五分钟后禁止入场,周枝急着去教室,和秦徵匆忙打了声招呼就要走,突然被他叫住。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薄荷糖递给周枝,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像羽毛扫过带起些痒意。
周枝下意识蜷了下手指,抬头茫然的看着他。
秦徵手揣回口袋,之前在公交车上扯开的拉链被这一动作带地又往下拉开了点,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衬地他颈项皮肤冷白。
别人给的,我不爱吃糖,扔了浪费,你帮忙吃了吧。他慢条斯理开口,语气平淡,看向面前呆愣在原地的周枝,挑眉,不是要考试,再不去该迟到了。
周枝这才反应过来,飞快跑进了校门,等她想起来自己想问什么的时候,回头已经看不见秦徵的身影了。
赶在截止几分钟前赶到教室,周枝坐在座位上平复呼吸,从铁盒里倒出几粒糖放进嘴里,清凉的薄荷味瞬间抹散了大脑的昏涨感,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慢慢调整好状态,她提笔开始认真答题。
这是最后一场考试,随着铃声打响,教学楼涌出大片人群,沿路四散开,讨论的都是假期去哪玩的话题。
回宿舍的路上,周枝看到不少拖着行李箱往校门走的人,今天是校考最后一天,基本上所有专业都放假了。
轮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咕噜噜的脆响,互相应和着节奏,拖拽开寒假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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