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不上道,江赢压下心里得不满脸上依旧堆着笑意,舅舅想问问你手头上有没有多余的闲钱,等我做完这个项目分了红立马把钱还你,绝对不会让你一个学生吃亏。
我没钱。周枝不咸不淡道。
江赢明显不相信,觉得周枝是信不过他所以不愿意借,继续舔着脸道:你怎么会没钱?你成绩那么好一年奖学金就万把块,加上你妈之前留下的,少说也得有十几万。
他边算边说,丝毫没有注意到周枝逐渐沉下来的脸色,滔滔不绝道:与其把那些钱存在银行里生灰,还不如借给我做投资,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机不可失。
到最后居然打起了亲情牌,你忍心看舅舅一把年纪还在起早贪黑地种地买菜?我不光是为了我自己,江限上学、结婚哪样不需要钱,我不抓住机会多给他攒点钱以后他长大会怪我的。
周枝对他的借钱三部曲已经习以为常,一把年纪不想着脚踏实地,偏偏做一本万利的白日梦,不赔个底掉永远都不会回头。
以前是用自己当借口,现在直接拉江限当挡箭牌,真是物尽其用,没有他扯不出地理由。
借钱可以。看到江赢眼睛亮了下,周枝继续道:让江限来找我。
江赢脸色差点没忍住。
既然这笔钱是为了江限的未来做投资,他理应有知情和负责的权利,让他知道您为了他付出多少努力,将来才会梗孝顺您。周枝顿了下,扫过江赢泛白的脸色,我说的对吧?舅舅。
江赢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没想到周枝看起来软绵绵好拿捏得很,实则说话夹枪带棒又让人揪不出错处反驳,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一番嘴皮功夫磨下来,江赢不但没借到钱反而惹了一身不痛快,郁闷地想哭。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枝走的时候,他都不曾露面。
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江限把她的行李搬到汽车尾箱,拍干净手上的灰,我爸找你借钱的事,你没傻到答应吧?
没有,我让他找你来说不让就不借,给他气得不轻。临近上车之前,周枝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他,压岁钱,收好别被江赢知道了。
目送客车消失在视野里,江限盯着那个折地发皱的红包,良久没有动作。
返程客流没有来时那么多,周枝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冷风呜呜灌进来,吹乱她的头发。
她靠坐在椅子上,耳机里播放着细腻悠长的音乐,原本紧绷的神经随之松懈,缓缓闭上眼小憩。
这辆车上没几个人,除了司机和她,只剩坐在最后排两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
感觉到身后朝她靠近的气息,周枝猛然睁开眼,对上一双阴狠的眸子。
黑疤拿刀抵在她颈侧,不轻不重地在血管处摩挲,感受到周枝的颤栗,像极其享受这种欣赏别人恐惧的乐趣,他眯眼笑起来:别抖,划破了这么漂亮的脖子可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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