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宽大的掌心隔着棉布紧紧箍住她的手指,指尖温度传递,灼热地令人心头一紧。
时隔七年真正意义上肢体的重新接触,让周枝短暂地失去了防备,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他手指上的薄茧擦着她的手腕,两股相悖的体温交织在一起,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仿佛一下回到两人刚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周枝那时候脸皮比纸还薄,两人稍微有点亲密接触就害羞的不行,秦徵顾及她不好意思,慢慢放缓节奏,他总喜欢牵她的手,喜欢用指腹摩挲她的腕骨,说这样就能听到她的心跳。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牵人的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
几乎在他圈住手腕的同时,周枝的心脏不可自控地狂跳了起来。
害怕被他发现,周枝作势要挣开,按在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秦徵拧眉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很有威慑力,别动,你在流血。
一旁徐承礼的视线打量过来,见棉布瞬间被血浸透,明显被刀划地很深,他没功夫细想面前两人不太对劲的暗潮涌动,让周枝赶快去处理伤口。
周枝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麻烦秦徵,当年不欢而散,他们如今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见面总归尴尬更多,容易让双方都不自在。
等出了病房,走廊这会没什么人,白炽灯一盏盏在头顶点亮,四周悄然无声,静地让人心里发慌。
见他还牵着自己的手不放,周枝往后扯了扯小臂,带了点抗拒的意味停在原地,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你不是还要查房吗?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秦徵回过头,见她一幅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脑子倒越来越好使。
知道用之前他对付她的那一套来搪塞他。
四下沉默,眼前狭长的双眸裹挟着浓郁的情绪落在她脸上,如夜幕时亮起的车灯犹如实质,让人无法装假糊涂。
秦徵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黑眸明亮,宛若一汪熄止的深潭,低淡的声线在安静的走廊上掷地有声,这就是正事。
没给周枝开口的机会,秦徵偏头直视前方,不想被人看到,就别在这浪费时间,我只是尽一个医生的本分。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关系也撇的一干二净,俨然只是出于医生对患者应尽的职责,让周枝无话可说。
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反手关上门,秦徵这才松开手,从架子上取出手套戴好,碘酒、棉签整齐摆在桌面。
周枝在一边静静看着,他做事似乎比以前更有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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