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过了葱茏年华,此时此刻却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样因为一句有意激她的撩拨而心神荡漾地四处瞎跑。全然没了平日的稳重成熟。
到现在,即使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心跳依旧按捺不住地蹿动。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驱动着她压抑已久的本能蠢蠢欲动。
每每面对秦徵,她总会自乱阵脚。
如今最后一层维持现状的窗户纸被他撕破,还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干些什么,但凭她对他的了解,秦徵绝对不可能在看到转机的情况下轻易放过她。
周枝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已经洞悉了她所有隐藏。
回去的路上,梁廷见周枝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想起电话里周枝明显走神答非所问的情形,以为她是因为董妙的事触景生情,轻声道:妙妙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我已经联系了村里的干部,下午再去和董成鹏聊聊,你就别插手了,开开心心过完年然后回北江。没事的话也可以陪妙妙说说话,我看她挺喜欢你的。
周枝点点头,想起董妙的事心里不是滋味。
小姑娘身上到处都是拳棒之下的淤青陈伤,瘦巴巴那么小只,只剩一具皮包骨的架子,长期营养不良让她和同龄人比起来过于瘦弱,看人时眼神总是怯生生的,一副过度应激导致对外界事物担惊受怕的样子,可想而知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董妙看她时小心翼翼的眼神,周枝不可能袖手旁观当作没看见。
也许是自己的成长经历催生出同样的无力感,她想为董妙做点什么,只要能在现有基础上改变一点点,或许就有机会,让她未来不至于经历和自己一样的生活。
那种踽踽独行孤立无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对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太惨痛也太残忍了。
周枝通过跟在徐承礼身边积累的人脉,联系到了负责管理平成镇这一带的妇联救助站,把董妙的情况大概向他们反映了一下,因为事情的严重性加上又有这一层人脉关系在,对方回复的速度很快,表示会尽快针对此事进行调查处理,到时候还需要周枝作为报案人协同工作。
和那边的负责人沟通好,周枝一直在家等梁廷的消息。
虽然对董成鹏没抱太大希望,但不管怎么说,他和董妙之间那一层剪不断的血缘关系,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在董妙眼里,即使这个父亲对她再怎么不好,但曾经温暖的回忆是真实存在过的,他们不仅只是生物学上最亲近的人,也是年幼的董妙最信赖依靠的父亲。
但凡董成鹏还有一点做父亲的良知,这件事在镇子里闹地沸沸扬扬,他都不该闭目塞听,继续放任董妙在一个人在卫生所不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