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起手猛地往墙上一砸,破碎的啤酒瓶亮起刀刃般凌厉的锋芒。
董成鹏完全凭着一腔醉意支配着原始情绪行动,见周枝一直后退着躲开他,耐性全无,嘴里污秽地痛骂下流的脏话,直接扬起手中的啤酒瓶朝她砸下去。
就在啤酒瓶的豁口即将划到周枝脸上时,一只手横空出现,温热的手背贴在周枝面颊,徒手挡下了所有玻璃锋刃。
周枝下意识抬起眼,视野擦过一片刺眼的鲜红,肩膀被推搡着往后移动,整个人被秦徵挡在身后。
她看着他挺立修长的背影,心尖猛地颤了一下。
董成鹏见到血似乎清醒了点,对上秦徵裹狭着阴郁翻腾的眼神,吓得往后缩了好几步,握着啤酒瓶的手一松,星星点点的血迹滴在雪地上,好像绽放在纯白雪纺中的血色玫瑰。
但比起斑斑血痕更让人感到心惊肉跳的,是面前的人此刻压着浓稠戾气的神情。
董成鹏?他明明在笑,眼底却冷得结了冰,面上不显任何笑意,仅仅是对视就让人不寒而栗。
董成鹏还没来得及哆嗦,秦徵一脚踹到他腰窝最柔软的地方,不消一秒,董成鹏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蜷缩,身体里的器官仿佛被那一脚踹错了位,绞地每一次呼吸都恨不得疼昏死过去。
但还没结束,秦徵不紧不慢走上来,抬脚狠狠碾在董成鹏拿啤酒瓶砸周枝的那只手上,他流血的手垂在身侧,蜿蜒一地瑰丽的红色。
他微微俯身,血点跟着往前移,有几滴砸在董成鹏脸上,染红了视野,他惊恐地看着秦徵,惨叫着讨饶。
秦徵置若罔闻,收敛骇人的笑意,垂下狭长的眼,脚下使力碾过他的每一根连接掌心的指根,你要庆幸我是个医生,不然你另一只手也得废。
凄唳的惨叫响彻不绝,周枝站在一边听地头皮发麻,活像董成鹏的手指真的断了。
小声点。秦徵未收半分力道,压迫感比之前更强,董成鹏痛地下一秒快死了,却仍能清楚听见他的声音如恶鬼缠身落在头顶,你吵到她了。
周枝怕再任由董成鹏这么叫下去会引来附近的村民,到时候情况复杂不好解释,她看着满地血迹,眼皮一抽一抽地跳。
秦徵似乎感觉不到痛,任掌心被血濡湿,变本加厉地折磨起了董成鹏。
周枝往前走了一步,刚要开口说话时,秦徵仿佛预料到她的举动,侧过脸来,眉眼仍压在难以消散的戾气,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你要为他求情?
那眼神阴沉发闷,仿佛周枝如果点头承认的话,下一秒,秦徵会毫不犹豫地再下狠手。
她摇摇头,低眼看着那只不停流血的手,眼角有点润,收不住的湿意弥漫整个眼眶,你的手,流血了。
秦徵不当回事地挑起唇角,故意戳周枝心窝子引她心疼自己似的开口,流就流呗,反正没人在意我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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