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盈声音流露出几分惊讶,她努力维持着镇定:殿下要往陪都去?何时回来?
陪都一去八百里,怕是没个半年都回不来吧
太子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冷笑:太子妃难道觉得,你可以不跟去?
迟盈面色苍白,仿佛随他一同往陪都去,是一件如何恐惧的事。
妾倒是想去的,可妾身子不好,怕是经不住长途跋涉。妾自知不该给殿下添麻烦,还是留守在京城吧
殿内日光柔和,萧寰深邃的眸底泛起一丝稍纵即逝的苍凉。
回忆起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总觉得他二人间相处的还是不错的。
萧寰纵然极力隐藏,却不得不承认,这段时日,竟是他二十余载罕见的愉悦时刻。
他也知晓迟盈其实是怕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那时吓唬了她
她胆子那般的小,身子也差,据说那日后还生了病,病了许久,吓坏了没缓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这段时日,他已经学着去低头了,甚至愿意弥补她。
连昨夜被她咬了挠了,他也没有半分恼火,反倒是连动都未曾,任由她咬。
这般难道还还不够么?
萧寰想着想着,竟觉得有几分恼怒苍凉。
明明昨夜见她还是高兴的,不,是这段时日。
他亲眼瞧着她一点点对自己放下戒心。
为何一转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仿佛这段时日,二人间的一切全是他臆想出来的一般。
太子不信一般,僵硬问道:你是说你想留在京城?
迟盈抬眸看着他,一双眸中清澈至纯,她开口道:太子若是身边无女子侍奉,妾自当妥善安排好,若是您没有合适人选,妾便亲自安排,殿下喜好什么样的
如此贤惠,多合格的一位太子妃。
萧寰如今听了只觉刺耳至极。
他看着那张莹白的脸孔,迟盈说这话时竟是面上带笑,眼中也是一片笑盈盈的,是真的没有半点在意。
萧寰恍惚明白过来。
为何自己只是听说她与旁的男子多说了一句话,便能记恨恼怒上许久。可她迟盈,却能面带笑容,恨不得将自己拱手送给其他女子。
他早对她生出情愫,他像是一个毛头小子,恨不得将她藏起来,关起来。不给旁人看了去,更不许她与旁的男子说话
而眼前这个女子,却自始至终对他没有半分情意。
没有情意,所以才没有半点在意。
殿下迟盈有些惶恐,小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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