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只是罚了驸马,言语上训斥秦王便就此作罢了。
都说是什么圣上爱子,只他才觉得一切都是可笑至极。
当今圣上再爱权位不过,一切不过都是为了那龙椅坐的安稳罢了。
若是太子威胁到了他,这父亲还能慈爱下去?
可他能明白,迟盈又如何明白?
太子不听话了,便要来就要杀她?
左右她是猜不透帝王心思的。
迟盈有些冷了,浑身染着一路逃亡时的湿润,身上裹着萧芳毓给她拿来的薄衾,倒是慢慢暖和了起来。
她却不敢久待,等身子恢复了些,止不住起身便要独自往外走。
萧芳毓伸手拦住她:如此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迟盈忍者泪意,我该走了,这京城没有一处隐蔽之处我没死的事情藏不住,到时候无端连累了你。
更何况还是萧芳毓为她杀了皇帝派来的人。
事到如今,她连外祖父府上也不敢去了,唯恐自己给他们惹上了祸事。
京城天子脚下,如何也是瞒不过上面那几位的。自己如今自身难保,如何能害了守一?
萧芳毓如何看不透她,只低声道:我既然救下你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你安心住下,我有法子能藏着你。
他又说起另一事来:我带着人仓促赶去寺里时,见到宫里出来的禁卫互相厮杀起来,具体如何我却是不知,许是还有旁人浑水摸鱼,也恐怕是东宫之人
迟盈如今如何听得下这些,她紧绷着消瘦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大约是猜到了陛下为何要杀我,许是半真半假,拿着我故意试探什么你救了我已经是沾染了不妥,你本是如此高洁之人,切记不要为了我毁了名声。我怕是保不住了,我是太子妃,无论怎样,流落在外,日后都是保不住了
萧芳毓差人给她端来一盏姜汤,朝她温声道:再是悲哀的事我都经历过,这世间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坎。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你也知陛下许是半真半假试探罢了。管旁人如何,等风平浪静了我便送你去并州和你父母团聚,你有父母,还有疼爱你的亲眷,哪怕是日后不能与他们明面上相认,也总是好的。
迟盈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因着这一句话崩发出来,滚烫的泪落在她白皙稚嫩的脸上,她只觉得一片刺痛。
迟盈接过姜汤,小口的喝着,只觉得浑身冰凉的血液,身躯都被一盏姜汤暖和了起来。
她暖和过来身子,朝着宁王艰难笑道:守一,我要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祖母怕是承受不得挫折,你想办法将我没死的消息传给她
萧芳毓自然是满口答应,这是不用你吩咐,我明早就派人去做。
迟盈这才含着眼泪小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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