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猎场离他的别院南辕北辙,且如今更不是打猎的时候,太子这借口可谓是扯得巧妙。
萧芳毓比起迟盈倒是镇定的多,他只故做听不出,道:臣弟这处别庄着实简陋,只怕无法好生招待皇兄。若是改日皇兄再来,弟弟务必提前吩咐厨房,多准备些菜
只差将赶人走的话撂在门前了。
自从萧芳毓来了,迟盈不自觉的脚步便朝着他方向靠近。
太子看着离得近的二人,忽地笑说:你我兄弟,谈什么提前准备的?如今准备也是不迟。
又朝着迟盈道:府上正堂在何处?你引路,今日孤要同宁王好生聚聚。
迟盈神情窘迫,可偏偏她骑虎难下。
便只得强撑着带人来到正院里。
太子落座正席之上,他带来的侍卫也有样学样往下首坐去。
皇族子弟,喝酒必当是有歌舞陪伴的。
便是宁王这处偏僻的别苑,明面上也养了几个舞女。
如今正是傍晚时候,晚霞辉映着高台彩绣之上,霞光熠熠,增添了几分美轮美奂。
不过须臾功夫,身着彩衣的舞姬上台,皆是面上掩着轻纱,随着鼓乐偏偏舞起。
台下众人嬉笑饮酒,不一会儿那丝僵硬的气氛也消失了个干净。
倒也叫场面中唯一带着纱的迟盈松了一口气。
迟盈如今没个身份,自然是没有她席位的,此时她更是巴不得没有她的席位。
倒是想离去,却不想太子的侍卫拦住了她的去处,朝着珠帘后指了指。
孟姑娘,此刻还未到散宴之时,那处是殿下赐给你的席位。
迟盈连挣扎都没有,只得乖巧坐下,她的席面离众人有些距离,且是独自一人,倒是叫她落了个清净。
放松下来只觉满身细汗,却总察觉上首的太子余光落往这边,迟盈连擦汗都不敢,也更别提摘下帷幔吃菜了。
迟盈远远见宁王那处,隔着珠帘,宁王置身在一片璀璨落日余晖之中。
堂内四角都搁置着比人高的冰块,纵然外间炎热,她们置身之处并不见半分炎热,甚至是有些清凉的。
可宁王的额角仍是泛着丝丝晶莹。
迟盈便知他必然不如面上瞧着镇定的。
她二人如今皆是一般心态,如何凉快的起来?
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喜怒无常的太子,他们该如何反抗?
只盼着筵席结束,太子快些离场了去。
却偏偏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宴会行至一半,忽的外边传来吵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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