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名笑道:“这嘛,段六实在不忍见佳人愁眉,愿为开解一二。”
欢喜娘娘眼波一转:“你真能解我之忧?”
“段六不敢妄言。”
“你怎知我所愁为何?”
“娘娘又怎知,我不知你所愁为何?”
欢喜娘娘看了他半晌,轻笑,半身倚到榻头上:“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段轻名道:“我猜,娘娘想找一个人。”
榻沿纤指一僵,欢喜娘娘直起身,眼波含情:“嗯,你知道他在哪里?”
段轻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似乎不重要。”
欢喜娘娘又笑了,重新歪倒身子:“那就是不知道了,你又如何为我分忧?”
“我确实不知道那人在哪里,”段轻名不慌不忙地道,“但我知道,娘娘并不会去找他。”
欢喜娘娘沉默了。
阎森是何许人,魔域共主嵬风师都不愿意惹他,何况欢乐天?这段仇是注定要忍下。
榻旁一名面容英俊、手执竹箫的白衣男子道:“娘娘,难道就这么算了?”
“誒,”段轻名道,“娘娘的决定很英明,时副门主何必质疑。”
那人正是欢喜娘娘的心腹、欢乐天副门主时令,也是位内丹大修,听他这么问,面色便有些不虞:“你……”
欢喜娘娘抬手制止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段公子果然心思玲珑,妾确实不打算找他。”
段轻名笑道:“既不打算找,娘娘又何必追究,又何必烦恼呢?”
“如此,妾的确是自寻烦恼了,”欢喜娘娘也嫣然一笑,“段公子一席话,教人茅塞顿开,妾该如何答谢你呢?”
段轻名谦逊:“为娘娘分忧是在下的荣幸,何来答谢之说,不过……”他停了停:“倘若时副门主能将目光从我这表妹身上移开,那就更好了。”
欢喜娘娘登时笑得花枝乱颤,欢乐天众人也笑成一团。时令面不改色,竹箫轻敲手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能看我们娘娘,我看令表妹又有何不妥?”
“吓人就很不妥啊。”段轻名侧身让开。
果然,齐砚峰通红着脸躲在顾平林身后,已经抹起了眼泪。
“嗳呀!你把她吓哭了,”程意连忙站出来,“她很胆小的,你别看啦,要不就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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