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了最敬意的礼。
虔诚的低眸。
殿下,这一次,一切都会好的。
西泽的不暖和了。
顾茶近日得了风寒,这一病下去,就彻底病倒了。
按照往常的算法。
这一病估计着要到来年开春了才能好。
顾茶咳嗽着,捂着唇,面色苍白的厉害,室内弥散着药味。
大夫的意思是顾茶身子差,这室内旁的东西,最好挪出去。
这殿里,除了顾茶,也就剩下虞璃了。
鲛人少年最近安分的很。
顾茶白日里到了池水边,虞璃便游过来。
咳咳顾茶掩唇。
瞧向虞璃。
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就一次。
她总是得寸进尺,从一句话,到一首诗,最后到一个曲子。
虞璃弯了弯眉眼。
他自然记得。
殿下最爱他的声音。
好,就唱给殿下听。
他唱的家乡曲调,鲛人一族的乐曲,顾茶听不懂词意,却喜欢虞璃的嗓音,这就足够了。
顾茶半靠在榻上。
眯着眼睛,拥着狐裘,一副惬意的模样。
虞璃放缓了语调。
顾茶不知道,虞璃唱的鲛人一族的婚曲。
与卿相白首,恩爱不相遗,结定三生契
曲调很短,虞璃重复的哼唱着,缠绵悱恻,顾茶在美好的嗓音里沉睡。
等着浅慢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虞璃才停了下来。
他起身,走向她。
虞璃还记得上辈子第一次见到顾茶的景象。
他应该庆幸他长相好看,直接被送到上面来,淮安王看了他一眼,就将他送到了南安王这里。
那会儿在虞璃眼里。
这些人类都是鲛饶敌人。
那人坐在殿上,不热的气穿着暖和,蓝色长袍,衬托得人精神几分,然而他皮肤过分苍白,眸子里含着淡淡的丧气,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他看到她看了他一眼。
很淡。
有一闪而过的惊艳,就没有其他的了。
虞璃本来是打算得到这里最高地位饶信任,然后想办法脱身。
没等他做什么。
就被关进了水牢里。
听。
那位贵人被他磕病倒了。
虞璃嗤笑。
那些人总受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虞璃安静的等着死亡。
他等了许久,水牢里并不好受,那些被故意撕扯出来的伤疤,生了腐,疼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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