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旁, 各色花卉热闹非凡地开着, 树上有着雀儿嘤嘤呀呀, 像是在歌唱这春日的盛景。
年轻的姑娘们都穿梭在鲜花之间,像是一只只翩跹的蝶似的, 而各家的夫人们则聚在亭子里, 执着团扇说着些各家各府的趣事儿。
吴老爷倒也真不怕自家成了笑话。说话的王家夫人笑盈盈地剥着葡萄, 晶莹的果肉在她的指尖显出莹莹的光彩来。
本来就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人, 再加上吴孙氏也真是有点本事。执着团扇的是公孙家的夫人, 说着有本事却是撇了撇嘴, 吴家大公子的身体被她当话柄子这么一说, 可不就成了吗?
不过吴家大公子这几年脾气也确实是太喜怒无常了些。安家夫人想起前两年吴家大公子的丰神俊朗, 轻轻叹息了一声。
早前明明看着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上次我去看他,吓人的很, 感觉整个人瘦脱了相不说,那股子精神气也不太对, 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也是阴森森的,吓人的很。
这话叫几位夫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 公孙氏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说是娘胎里带出来毛病, 可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金以默嫁进吴府的时候, 喜宴办得很是热闹。
虽然热闹, 但以吴府的身家来看,这是一场很不体面的婚礼。
不过也不能怪吴府慢待,毕竟她是那么个家世,金家嫁女那嫁妆又寒酸成那么个样子。
更何况,她嫁进来,本质上可以说是嫁进来冲喜的。
小丫鬟们将披着盖头的金以默扶到了吴晏清的房门外,就止住了脚步。
大公子最近脾气越发坏了,说是不准咱们进房呢。说话的丫鬟一身藏蓝色的小褂,从金以默的角度可以瞥见那丫头小褂上绣着的兰花,清雅细致。
那丫鬟说话也是也带着股清雅而慢条斯理的味道,可惜内容就显得有些阴森森的了:少夫人,夫人说了,你也别怕,你们两个总是要彼此熟悉,过一辈子的。
金以默并没有说话,丫鬟们其实也没有指望她说话的意思。
等到蓝褂的领头丫鬟扶着金以默在她耳畔仔细地嘱咐完,便一个个的静默无声地退下去了。
像是一只只精描细绘的偶人一样。
金以默站在原地停滞了一会儿,看样子彷徨无措极了。
随即,她像是试探着似的,慢慢地迈开了脚步。
终于,金以默摸到了门,小心翼翼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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