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宁的声音非常有贯穿力,至少在这一片嘉宾们的崩溃叫喊下,他一下子镇住了场子,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听他的话。
“好了,这边两位先生,你们身上的伤比起另一位还挂在墙上的女士的伤,不值一提,让我们继续聊下去吧。”陈鹤宁说道,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否则我也不确定等你们聊完所有故事后出去,那位女士是否还活着。”
张涵玉几人又齐刷刷地倒吸了口气。
江一鸣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在检查钟晟的伤口。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见别人怎么样怎么样了。
手指尖极轻地抚过钟晟背后的伤口,这一道伤口是他们刚进入那个暗门时,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然有这么一道机关袭击他们。
那是一根立着刺的粗钝棒槌,就这么高悬在天花板上,当暗门被他们推开的第一时间,棒槌朝他们迎面舞来。
机关的速度太快,空间又太狭小,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江一鸣尚且能够躲开。
江一鸣本都想硬抗下来了,却没想到同样在一片漆黑下的钟晟,反应比他还快,直接一把压下他,用力按在怀里。
江一鸣听得尤其清楚,“扑哧”一声,立刺扎进血肉里的声音,让他猛地发狠地红了眼睛。
等那根棒槌经过第一次的攻击后,有一个缓冲又一次摆回来的时间,这一次江一鸣有了时间准备,袖里红绳串着七枚古钱滑出掌心,噌地一瞬立起,排列成剑,坚硬无比,削铁如泥。
钟晟挨那一下的当时,其实特别疼,疼得眼前都是发黑的。
立刺扎进背后肌肉,并且划拉出这么长的一道伤口,搁谁身上都疼得想骂人。
然后钟晟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江小少爷的样子,先是小时候的三头身团子模样,到初长成少年的模样,再是后来青年俊俏不饶人的模样。
一遍遍过下来,起初尖锐的疼痛感到后头就变成钝钝的麻木了。
江一鸣真是他的止疼良药。
那道暗门一打开,里头就有一股极其熏人的恶臭迎面冲来——这股浓烈得让人几乎眼前一黑的气味,说不定也是让江一鸣没那么快就判断出机关的一大因素——等他们排除完所有的危险元素后,他们才看清里头到底堆放了什么东西。
——难以计数的尸体,让人难以置信这些几乎成为白骨、有的只是半腐烂的尸体,竟然密密麻麻地堆积在这幢别墅里,而上一次江一鸣和钟晟来的时候,却没有丝毫察觉。
甚至这一次,也是因为他们追着张曦涵跑到了三楼附近,江一鸣才陡然感觉到一股极微弱的、不同寻常的气息,丝丝缕缕地从墙缝里往外钻。
——而上一次留宿在这儿,他们从未去别墅的三楼,也就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这样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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