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连忙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夹上人字拖,心慌的时候得踩着地面说话。
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绝对可靠,证据当然有。
都磨成碎了,有个屁。
当时天暗,老刘也是第一次埋活的,几乎是半闭着眼睛解决的。
倒霉蛋是个中年男人,无家无子一身轻,他发现了胡子强的秘密,这个建筑工程是胡子强的人负责,一堆人各怀鬼胎,偷工减料钱全进自己腰包,本来第二天早上他要连夜去城里举报。
不过现在,他没这个机会了。
有就行。劝你别想着糊弄。最近强哥身边新收了人,你罩子放亮点。
老刘忙不迭地答应下来,虽然对面看不到,他依然点头哈腰的。
他半夜再偷偷回一趟工地就是了,总能挖出点碎屑来。
不过,老刘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如果势力圈所在范围是国度,那胡子强就是一国之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在胡子强是个粗人,不太在乎细节。
可这次这么盯着证据,就是另一码事了。
要没找来,别说尾款了,他这条小命能不能留住还是另一回事。
老刘没胃口吃下去了。
他酒也醒了,匆匆拿起手机走人了,连钱包掉在地上都没注意到。
这个露天烧烤摊人气很旺,老刘一走,很快有新的顾客替上。
菜单在板子上,新来的自己看啊!
穿梭忙活的老板娘扯开嗓子道,声音洪亮,全场都听得到。
坐老刘位置的新顾客穿件灰色卫衣,帽子很宽大,能把整个人藏进去。
其他人挤着看菜单,她没凑热闹,就坐在那个小凳子上,低着头,两条长腿搭成二郎腿交叠,也不知有意无意,右脚踩在了老刘落下的钱包上。
她细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整盒南京,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
不知道谁往里猛冲,忽然把她撞了一下。
把她兜里的一张小卡片撞掉了,对方也没管,骂骂咧咧地继续往里挤。
她也不在意,俯身把那张硬卡片捡起来。
一张二代居民身份证。
她习惯用食指和中指夹东西,指头覆盖住的内容,刚好是名字。
两个字:陈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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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么还没点啊,到底吃什么?!
风风火火的老板娘又折返回来了。
陈玦顿了几秒:十串鸡脆骨,十串红柳羊肉,二十串豆皮,一瓶汉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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