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四点钟,还不是饭点,她穿过空荡荡的餐厅前厅,依稀看见有人靠在玻璃门上,大概是等开门的客人。
陈玦走过去,把双开门同时拉开,礼貌道:不好意思,我们下午五点才开
秋风穿堂的那一秒,她的尾音也一道戛然而止。
陈玦像是被风钉在了原地。
周知善的视线垂下,目光水一样滑过她。
迅速而无声的察看过后,他抬手,蜻蜓点水地触碰到了她的外套衣袖。
他又收回了手,忽然之间,脱力一般靠着墙沿,直接蹲坐到了地上,将脸埋进了掌心,背部急剧起伏。
如果这是梦,至少他在这个梦里停留了很久,真实地经历了期待与期待成真。
是梦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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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玦确实吓着了。
周知善不会慌乱这是短时间内就类似于信念,早已深深扎根在她思维土壤的认知。
现在他却像一个劫后余生的人。
被夺去了呼吸,思维,行动一切后的加倍补偿。
他头深埋进掌心,右手突然去够她,陈玦赶紧把手递给他,紧紧握住。
他的手冰凉、手背青筋微凸,血管似乎都在轻微跳动,方便缓解情绪上的巨大冲击。
陈玦垂下眼,注意到他依然戴着那个红色手绳。
周知善意识都短暂出笼。
连陈玦怎么把他拖进餐馆、何时握住一杯热水也记不清了。
他的目光每分每秒都跟着她转,陈玦本来要进后厨,被他死死拉住以后,无奈之下只好拜托同事阿悦帮忙去倒热水。
陈玦感觉到了数道八卦的目光,但她此时无暇顾及。
她快速环顾四周,思考着要不要先把他拖到自己的宿舍里,边想着,手下意识地轻抚着周知善的头顶。
柔软的。熟悉的。
其实她也没感觉到有多陌生就好像睡了一个长觉起来后,没过两周就又见到了。
要说多意外,好像也没有。
潜意识深处,陈玦可能早已认定了这件事。
思来想去,陈玦也不舍得让他去宿舍凑合,请了一天假,把人拖到了这座边陲城市最好的宾馆,一晚上接近三百,陈玦毫不犹豫地付了现金。
周知善现在似乎变成了某种属于她的挂件。牢牢地跟住,半步也不离开。
陈玦哄了很久,人也不再开口了,但好容易是累了,倚在沙发椅上,拽着她的手睡着了。陈玦这才逮着机会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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