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可人并非机器, 又怎么可能时刻控制自我呢?
拭去亓瑶眼角的泪水,季见谂笑了笑,过来吃点东西。
他弯腰给她套上拖鞋, 倒是亓瑶之前从不曾享受过的待遇。
早些年季家债台高筑, 我出国读书时也没什么钱,又吃不惯西餐, 只能想法子自己做饭吃。
清冷矜贵的季见谂也有落魄的时候?
亓瑶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
然而男人的确是在那里做饭。
尽管只是做一碗放了荷包蛋的面条而已。
亓瑶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面条, 卖相不算太好看,只有一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 缺了绿叶的点缀。
季见谂坐在那里,手腕处是亓瑶之前为他选的袖扣。
没想到他竟然还戴着。
她闷头吃饭, 不愿意说话。
餐桌上极为安静, 就像是两人婚姻存续时那般。
只不过他们已经离婚了。
手里只有离婚证, 没有结婚证。
吃过夜宵有了力气,亓瑶打算离开,但没找到手机。
季总该不会是想把我关在这里,当你的禁脔吧?
亓瑶的刻薄并没有因为昏厥而不见踪影,反倒是变本加厉了几分。
季见谂皱了皱眉头,你需要好好休息。
苏家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却也没放在心上。他足够强大,不需要妻子娘家的助力。
亓瑶是一个合适的妻子,她也的确做得很好。
但他的无视,也给亓瑶带来了伤害。
或许这伤害,并不比苏家人带给她的少。
我已经安排人联系了陵园,明天让你母亲入土为安。
亓瑶愣在那里,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谢谢。
她又想起了那个瘦骨嶙峋的可怜女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今这般,她会感到高兴还是恨不得从来没有生下自己?
季见谂的这套公寓亓瑶来过一次,仅有的一次,她一句你当我是出来卖的吗打破所有旖旎。
看到那沙发,亓瑶依旧觉得碍眼。
这里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亓瑶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穿着季见谂的银灰色睡衣,嫌裤腿太长,她索性没穿。
神奇的下衣失踪让季见谂愣了下。
亓瑶却不以为意,能打电话让人给我送一套衣服来吗?
季见谂缓缓挪开视线,嗯。
书房门口的人离开,季见谂再去看电脑上的文件,却有些静不下心来。
亓瑶一贯中规中矩,衣帽间里从来都是那些规规矩矩的衣服。
不会穿错衣服,也不会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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