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轻人练剑也就是玩乐,不一会儿就全不务正业起来。写文章的聚会,难免会玩些文字小梗。有个青年随手抓了只蝴蝶,故意搔首弄姿:我这样像不像是小蝶姑娘?
卢元驹呆了下,明显没接住梗的样子,张婉君却迅速脱口而出:那你还差一双鸳鸯鞋!
这是白马居士《双蝶剑谱》里的一处情节,后来的鸳鸯蝴蝶派这个说法,虽然不是直接出自本书,却也是起源之一。
张婉君接的太好,众年轻人顿时大笑起来,都去促狭那青年。
哈哈哈哈卢兄,这就叫贵人多忘事!这还是你自己写的呢,居然就忘了?你还不如你家道侣关心《双蝶剑谱》!
那青年笑着锤了锤卢元驹的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卢元驹被抢了风头又被嘲讽,明显僵硬了一下,张婉君说完也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看了眼卢元驹,仿佛自己说错了话。
诗千改冷眼观察,接下来,仅仅是一个练剑的时间段,卢元驹言语之间就打压了张婉君不下七次,打击范围包括她的病弱、她的穿衣品味、她的读书喜好甚至她的身材。
有姑娘看不过眼,帮腔顺带挖苦了卢元驹几句,张婉君却急急道:他是太关心我才会这样说,我没事的。
于是那几个姑娘皆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也懒得开口了。
整个下午,张婉君越来越蔫,最后这日的游玩结束,别人要与她交换地址写信,也都被她听话地拒绝了。
卢元驹带着她回家时道:你这么笨,离了我怎么办?
这个问题,答案当然是
我我不会离开你的。张婉君小声说。
这个时间碎片是连续的,十分漫长。
诗千改心知,这对道侣间的相处,用不正常来形容都是轻的。
张婉君可以说完全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她从小体弱,后来入秘境又落下病根,和外人的交流本就少。同时,卢元驹也在有意识地限制她交际,甚至都不让她和卢家其他人往来。
她和卢元驹的结道契也很诡异,她在里面承诺,自己不会伤害卢元驹,否则会遭受反噬。其他内容虽然写得很好看,很像情话,但依然不能掩饰这是一份单方面卖身契的事实。
这简直是好笑,张婉君能伤害得了卢元驹什么?卢元驹在害怕什么?
张婉君被养得无比天真,也心中满藏自卑。在卢元驹的灌输之下,张婉君认为自己这样的病体无法涉足危险的外界,只能依赖于卢元驹。
可与此同时,她也极具文才。宝石哪怕不知自己是宝石,也依旧耀眼得无法遮掩。仅仅是这么一个片段,诗千改就看到她随手记下了许多灵感片段。
为什么她没有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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