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忠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动作麻利地引着二人去了楼上, 到事先准备好的上房中。
明恬被燕云朝握着手腕, 一路走得极快,直到进入房中, 门被跟在后面的宫人识趣关上, 燕云朝才停下脚步。
明恬看着燕云朝转过身来,视线在她身上放肆地打量。
明恬眼睫轻颤, 声音又细又弱:朝朝
阿姊,燕云朝走到她的面前, 面色痴迷地看着她说, 你真好看。
明恬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他。
燕云朝已经再次看向了她腕上那只精致白腻的玉镯。
为什么他明明把阿姊忘了, 还会喜欢上阿姊呢。
燕云朝声音极轻,宛如呢喃。
他眉头微微蹙着,语气疑惑,手上却握住那只温润的玉镯,强势地想要把它从明恬腕上褪下来。
明恬嘶了一声:朝朝,你弄疼我了。
燕云朝盯着她皮肤上被玉镯磨出的红痕,极淡地哦了一声。
取不掉了,燕云朝幽幽抬眼,望向明恬的眼睛,阿姊说该怎么办。
明恬不知道。
在皇帝把玉镯戴到她手上之后,她其实是想要取下来的。
她无意留下与宫城有关的任何事物,任何会引起她回忆的东西。
朝朝的红珊瑚手镯被她取下了,那她对白玉手镯同样没有兴趣。
但玉镯的尺寸刚好卡住她的手腕,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取不下来,最后只好放弃。
她没想到朝朝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可她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人就是这般轮换着出现,每个人都介意对方的存在。
明恬低垂着目光,没有吭声。
燕云朝在她面前俯下身来,抬高她纤细的手腕,薄唇轻轻地触上那淡淡的红痕,辗转片刻。
在感受到明恬腕间细微的轻颤时,他低低开口:其实朝朝知道,他跟我一样,都很喜欢阿姊。
明恬知道他在说另一个皇帝,但她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非常平淡。
她甚至有些沮丧地想,为什么燕云朝还没有痊愈呢?
正是因为意外,皇帝未能治愈,才会让她继续这般荒唐地与他们纠缠下去吧。
燕云朝不知又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样温凉的东西,就着明恬的那只手,往腕上套了过去。
明恬转目一看,发现竟是那只朝朝送她的红珊瑚钳珠镯。
被他随身带过来了。
红与白的触碰交叠,风格迥异,却在明恬细嫩的手腕上,显现出意外的和谐。
阿姊戴过的镯子,被他贴身放着,时刻不曾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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