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颤栗,眼里的血光红的刺眼,理智几乎要被疯狂和偏执侵占,他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了一分,又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却愈发喜欢那双桃花眼,小脸一点一点落下,唇瓣一下就印在他的眼皮上。
车外一声惊雷,大雨倾盆砸下,苍茫的天地间,有什么挣脱了束缚。
周边仿佛突然静下来,什么雷声、雨声、马车麟麟声统统消失不见,甚至天地都只剩这一间车厢,耳边只剩两个心脏在跳动鼓噪。
连棠慢慢沾染着他清冽的气味,这气味像解药,一点一点熨平她心里的热。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连棠累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车厢外,常福一动不动的缩着脑袋,像个被风雨肆虐摧残的鹌鹑。
陛下若是没生病,多好。
*
连棠在一间禅房里醒来,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飘着梵木香。
她坐起来,揉揉昏沉的脑袋,看到窗外一颗高大的梵木树。
京中只有一个地方种有梵木树,她怎么在法恩寺?
记忆的碎片乱遭遭的袭来,她原本在志物馆翻资料,忽然眼中一黑就没了知觉,而后是陌生的小院,刀疤脸,接着她看到了祁衍,再然后是车厢
啊啊啊!!!
她都想起来了。
窒息,想死。
再低头看身上的衣服,差点羞晕过去。
她穿着秋装,内里一件齐胸襦裙,外面套着比甲,如今比甲被撕的七零八落,破破烂烂,襦裙上的飘带已不知去了哪里,前襟少了一大片布,内里的抹胸也被扯的松松垮垮。
索性裙子还保持着完好无损。
她想起和祁衍在马车里亲近,眼中浮现惊惧,这都是他做的?
她意识模糊,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当时对她有这么狠么?
他明明克制的很好。
她依稀还记得他重重的呼吸和落在她身上细细的啃噬,现在口中似乎还留着他的气息,是干净清冽男人的味道。
虽然过了两辈子,这也是连棠第一个和男人口齿相交,还是不近女色的元宁帝,是她先主动的吧。
羞死了!
连棠的脸又烧了起来,忙用手捂脸。
这一抬胳膊,她又发现了问题,她肩上的骨头好疼,好像被捏碎了似的,大臂也疼,后脊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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