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棠一张开眼,就看到祁衍紧绷的下颚线和不均匀的呼吸,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的脸登时变得血红,慌乱的眼睛不知该看向哪里。
祁衍阖目,声音低哑,你先上去。
连棠抿了抿唇,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把抱住他的身子,牙齿打着颤道:陛下,我我可以的。
他是帝王,这天下,要什么得不到,却总是在她面前克制隐忍,她不忍心。
祁衍感受到少女的身子抖如筛糠,他伸臂虚虚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语,朕说过,你不必如此,比起这种牺牲,朕更愿意你相信朕,对朕敞开心扉。
她在他面前乖顺、贴心,身体都愿意献上,却唯独不愿打开心门,她嘴上说受他庇护,有了困难却从不求他,独自担着,她对他的感情里,有报恩、有崇敬、有伺候,却没有信任。
她身体和他亲密,心里却保持着客客气气的距离。
连棠承认自己不敢完全把自己曝露在祁衍面前,可是她做的有错么,他可是天子啊,谁当着他的面不得谨小慎微。
相对于其他人,她够放肆了呢。
怎么才算打开心扉呀?连棠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半嗔半娇的问。
祁衍无奈一笑,他上辈子一定是欠她的,她一句话就能把他心里的那点意难平化成绕指柔。
他抵着她的额头,尽量显得不高兴,问,你是不是为了让学子们用上平价宣纸,把手上的铺子和新买的小院都卖了?
连棠心里一虚,低头,您都知道了?
祁衍狠狠的磨磨她的小鼻头,那百宝箱里的银票,买纸坊都够了,多进一点货而已,何须你卖铺子?
连棠喃声,那两间铺子我没时间打理,那个小院都是伤心的回忆,卖了不可惜。
祁衍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里似乎带着一声叹息,这不是可惜不可惜的问题。
连棠嗫喏,这才知道祁衍是介意她不用他的银子,那百宝箱里的银票她是没打算用,当时小院急需修整,她用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后面又补上了,之后就一直放在揽月阁,再没打开过。
她自认为这件事没有做错,只是面对祁衍眼里的失望,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法向他交代。
她不安的看着他,嗓音软软的,陛下,您是不是生气了?
祁衍抱着她的身子,把下颚支在她的肩膀,朕不是生气,朕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觉得很难的事,在朕这里都是小事,你可以对朕敞开心扉,全身心的依赖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