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谢某的错,是在下来迟了。”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想扯开却扯不开,就任由她握着。
“殿下,谢某有件事,想与你坦白。” 他郑重其事地站在她床前:
“此前在长安,几次冒犯了殿下,实在因为谢某在天上时是个仙官,犯了错,被贬下凡历情劫,却遇见了殿下。起初,我以为情劫不过是男女之事,故而急功近利。现在谢某明白了。”
他这一番表白听得萧婵的心咚咚直跳,却不敢回应,只是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谢某所求之情,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故而先前你我的鱼水之欢,乃是不知情为何物。” 他也低下头,认真道:“这一回,谢某不愿再欺瞒殿下,故而前来道别。”
“道别?” 她忍着痛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白日里,在下要出去云游,在每晚变成君玄之情便回来。” 他说这话时理直气壮:“在下要去探寻,究竟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她被谢玄遇气得语塞,片刻之后却想开了。
无妨,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她起初想要他,不就是情欲所致么?如今他觉得她的情太过轻浅,她也无可奈何。
因为她自己的那一腔真情早就被切割,掩埋,轻视,或者焚毁了。他想要的那些,她也给不了。
“你走吧。” 她屈起膝,将脸埋在被子里。他也没再说话,只留下一句“记得上药。” 便走了。
02
她在屋内休息到天色昏黄,过了戌时,又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直到一只手将她的背托起来,灌进了清凉的药水。
“阿婵,你发烧了?”
她睁开眼瞧了瞧,看见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她点点头,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
“那该死的谢玄遇。” 他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喝了药,立刻觉得轻松许多,懒得理这个白天晚上两幅面孔的怪人。“我好些了,你出去。”
“我留在此处照看,阿婵无需担心,我绝不会再碰你。”
他用带着鳞片的指爪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半躺在她身边,一下下地轻拍她肩膀:“睡吧。”
她不知怎么的鼻子发酸。连龙化的君玄都如此善解人意,她好不容易看上的谢玄遇却说她是个没有情的人。
她迷糊中,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却看见天光大亮,谢玄遇正在镜前穿着衣服,敞开的脖颈上有星星点点的齿痕,肩背上有抓挠痕迹,十分暧昧。
她只看了一眼,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拼命忍,却没有忍住,就阴阳怪气地开口:“看来谢郎昨天白日里探寻男女之情,颇有所获。”
他背对着她冷哼了一声,又回头悠悠看了一眼:“这都是昨夜,殿下在君玄身上留下的。”
“什么?”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殿下昨夜在梦中,将在下痛骂了一晚上,又对君玄百般爱抚。幸好他受符咒制约,没趁着殿下糊涂之时,再要殿下一回。”
他说到这里突然生气,将衣服整了整,又补了一句:
“殿下如此贪欢,仔细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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