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格林,阮瞳已经累了。
季礼在她的套房厅的沙发上铺了个毯子,一边铺一边悔恨自己为什么没订个双人间。
阮瞳外出,他或者萧鹤临向来都是陪她睡同一个房间。
毕竟阮家的明天带来的危险太多,保不准睡一觉的时间会让一个人从这世界消失。
譬如五年前。
阮瞳找了一张薄毯送到季礼面前,摸了摸西伯利亚雪橇犬的脑门,回房睡觉。
闭上眼,早上李璟一给她看的监控里阮楚楚的模样一下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她心口一紧,像是血液回流灌满,一刹那的刺痛。
……可深究下去,却毫无踪迹。
阮瞳缓了一口气,静然等待入眠。
在夜难成眠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瞬,思绪似交织在半清醒半混沌之间,脑海深处有什么画面分外清晰。
偏偏,你又分不清那是不是梦。
凿心剜骨的痛苦,往往在这种时候无孔不入。
像是一瞬在无际的碧波大海中坠落,海水四面八方侵袭口鼻掏出空气,失重感,绝望感,追魂袭梦的悲恸席卷而来……
灵魂深处有声音,断断续续地介乎思绪和耳畔。
“瞳瞳……我想看大海……”
“不要……不要……你答应过我……”
你……答应过我……
谁……答应过谁……
本平静的海洋似倏然卷起惊涛骇浪,她明明就要溺亡,偏偏喉处烧灼出炽烈的干涸感。
像是沙漠里渴水已久的流浪者,喉头不知什么卷起腥血用以祈求浸润,渴的感觉却得不到缓解……
一只手,从面前的漆黑中破浪而来,直掐她的咽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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