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原路开回,黎青梦告诉他地址之后两人就一路沉默。
眼看着快开到老式的筒子楼,康盂树才开口,故意提起她刚才那句教完算数的话,很欠打地问。
那要我和康嘉年说吗,你下次就不教他了?还是你去和他说?
黎青梦在头盔下抿了抿唇。
刚才离开沉船时,康嘉年还神采奕奕地问她有没有画画天赋,她诚实地回答有。
康嘉年眼睛一亮:那太好了,说不定我很快就可以上手人像了。
康盂树插嘴:给哥画帅点。
谁说我要先画你哦他看向黎青梦,我当然要先画姐姐!
黎青梦内心微动,尔后道:那我等着验收了。
她收回思绪,对着康盂树说:算了,再教几次也不是不行。
前头传来康盂树的一声嗤笑,让黎青梦火大地又想收回刚才的话。
但想想还是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那句不教本身也是没经过大脑思考的气话,觉得教学环境太离谱。
但离谱的近义词,是异想天开,天马行空。
这些词又代表着惊喜。
她会想在那里画画的,比起眼前的这个筒子楼,比起那扇只能看见火车不停迎来送往却无法带走她的窗口。
电瓶开到路灯寂寥的旧街,夜空有流云将月亮遮住,将一切打暗。
黎青梦下车,把头盔还给他,转身前,犹豫了一下问:那个秘密基地,你们有给它取过名字吗?
康盂树接过头盔,闻到上头附着着一丝隐隐约约的香波。
似乎是一种樱花味道的洗发水。
他被这抹隐约的气味恍了神,慢上半拍,回道:没有,这也需要名字?
那我可以给它取名字吗?
说来听听。
黎青梦的声音在夜风里浅浅的。
被遗忘之地。
即便是被遗忘之地,灰败的空气里也能重新开出鲜花。她承认,今晚这艘意想不到的沉船,突然给了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勇气。
但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沉船这个小插曲有多少改变,除了赚到外快,依旧每日固定去医院住院部照顾黎朔,再去店里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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