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宴云河一开口,首先就确定计讯确实失职,并不存在他逼迫他人一事,其次再表明无意追究,最后还要教育这少年以后好好读书,少想些歪门邪道。
计讯只是小小官吏,他的事本就只在朝堂议论过,所以大部分人是不知道计讯所犯何事的,此时也只会认定这人确实是有罪的。
宴云河风姿过人,今日见苏墨,更是换上了许久未穿的锦衣华服,他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见到他的人无一不惊叹,只有皇家才能生出如此神仙般的人吧。世人惯爱以貌取人,于是对他口中说出的话,天然就信了一分。
他此番话落,就感觉计蕴被自己握着的手臂一抖,他低头看去,刚到他胸口处的少年涨红了一张脸,那双眼中有着极力遮掩的愤怒、不平。
宴云河松开手,并不在意这少年的怒火,接着说道:“回家去吧,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
“谢王爷不怪我惊扰车架,以后定遵王爷教诲。”计蕴低下头,掩去神色,拱手说道。
宴云河招手唤来一名侍卫,让他护送计蕴回家,之后就上了马车离开,像是并未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甘泉楼二楼临窗位置,围观了一场好戏的吴培啧啧感叹:“忠王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也不知道这计蕴是何人指派的,还指望靠这个扳倒咱们这位摄政王啊?”
他对面的楚静安收回看向王府车架的目光,问道:“他就是宴云河?”
吴培没料到他会搭话,见这位冷淡的表弟终于有了反应,颇感兴趣道:“这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有如此风姿的人物了,表弟莫不是看他模样,不忍心和他作对了?”
楚静安淡淡道:“我没有和他作对。”
若是宴云河见了楚静安,就会发现,这正是他那日从烧瓷坊返回王庄时遇见的少年。
“哈哈哈,”吴培笑了两声,又压低声音道:“谁不知道左相与摄政王不和,你就不用在表哥面前遮掩了。”
“左相是左相,我是我。”楚静安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声音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仿佛他和楚海德不是父子关系。
吴培想到曾听父亲说过,楚家父子二人不和,没想到这事竟是真的,这种话是传不到外面的,只不过因为他姑母是楚静安的母亲,所以他才能知道一二。
“唉!总之你离那位摄政王远点,人家可只认你是左相之子。”吴培无奈叹气。
楚静安突然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道:“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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