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河道:“无事,还是先让大夫诊治,不用在意孤。”
鱼晚只得推门进去,就见这屋子果真狭小,进门就是两张床,那床还不是什么正经床,是用两条长板凳加个木板架起来的,人躺在上面连脚都伸不开。
上面躺着的两个姑娘都瘦的脱了形,病的不省人事,他们进来都毫无反应,大夫忙上前为她们诊治。
拉开衣袖,上面缠的布上满是血渍,解开一看,条条鞭痕已经化脓了。
宴云河沉默不语,只是一张如结冰的脸,却能看出他正在暴怒的边缘。
大夫为这二人诊治完,开了方子,擦擦额头的汗,虽然他不是没见过比这病更重的人,但此时王爷的压迫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还有其他生病的人吗?”宴云河看向鱼晚,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像是酝酿着风雨。
鱼晚拭去脸上不自觉流下的泪水,点点头,引着他们又去了另外一间屋子,如此诊治下来,受伤的人数竟有十人之多。
等抓完药熬煮好,喂这些病人喝下去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期间宴云河也不曾离去,他像是要让自己看清这里,以便记下今天的每一个细节,时时提醒自己,不能忘记。
“走吧,去召集府中所有仆从,到大厅外等候。”侍卫领命而去。
宴云河走出小院,见里面的女子都在跪下恭送他这个王爷,扯了扯嘴角,“送什么?留下两个照料病人的,剩下的也一起去厅外,过后再来收拾东西。”
舞姬与歌姬面面相觑,像是明白过来了,一个个露出惊喜的表情,她们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吗?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救她们了。
她们忍不住紧紧抱住彼此,泪水模糊了双眼,只不过这一次终于不用强忍着,可以痛快地哭出声音,发泄这些时日的恐惧愤怒与压抑。
王庄内仆从不断向大厅聚集,这是王爷第一次召集仆从,显然是有什么大事,是以,这些人在达到厅外之后。
非但没有嘈杂,反而个个都安静的像个鹌鹑,只敢私下以眼神交流。
内侍之中以孙简为首,此时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有舞姬在王爷面前告了他的状,之后王爷就随那舞姬去了她们住的小院,他几次想要入内面见王爷,都被侍卫拦住,此时王爷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孙简想到王爷或许会因此震怒,就不由额上冒出冷汗,虽然他从王爷还小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伺候。
但架不住这些事王爷都不记得了,醒来之后,甚至很是厌烦他的接近。
他尝试了两次,都被王爷赶了出去,之后每次面见王爷,王爷都是不耐烦的脸色,让他再也不敢往王爷跟前凑了,当然,这些并非只针对他一人,之前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内侍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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