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河心中仍有对家人的思念与挂怀,但他明白不能一直沉浸在这份伤痛中,今日罗老汉的到来让他坚定了自己的理想,确认了自己未来的方向,向前进,唯有向前进才不辜负这次新生。
十月末的天气于宴云河来说已经非常冷了,他提前几天回了洛城王府,今日更是一大早就起来更换服饰。
虽一身浅淡色衣,但规格却并不低,即彰显身份地位,又表达哀思。
奉先殿中,小皇帝一板一眼地为先人上了香,待走完所有祭祀礼,小皇帝的脸都冻红了,过后他们还要亲去孝陵致祭。
回程时,宴云河与小皇帝走在最前,进宫之后,小皇帝就要去面见太后了,此时小皇帝见宴云河看他,小大人样地打招呼道:“许久不曾见过皇叔了,皇叔的身体可好些了?”
宴云河见他可爱样子,笑着答道:“好多了,皇上觉得冷吗?”
小皇帝摇摇头道:“朕不冷,母后给朕穿了许多件衣服。”
宴云河蹲下,与小皇帝视线平齐,如同逗家里小孩子一般逗小皇帝:“臣不信,除非皇上你把手放臣手中,让臣看看你的手暖不暖。”
他说着就将手摊开在小皇帝面前,小皇帝不疑有他,将自己的小手放在宴云河手心,道:“是暖的,皇叔你看。”
宴云河握住小皇帝的手,只觉一股凉意染上手心,不由用两只大手包住他的手道:“还是有些凉了,都结束了,咱们早些回去吧,莫要冻坏了身子。”
小皇帝只觉眼前的皇叔亲切,另一只手摸上宴云河的手指道:“皇叔,你的手这里怎么硬硬的?”
“这是茧子,若是一直用手握着东西劳动,手上就会生出茧子。”宴云河解释道。
“皇上,该摆驾回宫了,莫要让太后娘娘久等。”一道声音打断了宴云河与小皇帝的对话,不是别人正是楚海德。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只有小皇帝没有感觉到气氛的紧绷,恋恋不舍地松开宴云河的手指,小声对宴云河道:“朕先去看望母后了,下次再与皇叔聊。”
“好,下次再说。”宴云河起身送小皇帝离开。
众臣恭送小皇帝之后,理应散去了,路之言却在这个时候主动与宴云河搭话道:“许久不曾见过王爷,今日一见,王爷身体应是康健了,是否该重理朝政,接过先皇交予王爷的重任了?”
宴云河微微皱眉,看来路之言在与楚海德的争斗中落入了下风,不然也不会提出让他重返朝堂。
但宴云河并不想搅合这些事,于是故作虚弱地咳了几声道:“孤先前就已言明不再插手政事,反正交到孤手中也是一团糟,虽然愧对皇兄嘱托,但这也是无法的事,是孤无能为力,以后这朝堂还是右相和众位一起协理吧。”
路之言则道:“王爷此言差矣,之前王爷以最快的速度平叛,处理起政事更是井井有条,这都是我等看在眼中的,王爷需要休养时,我们体谅王爷不敢打扰,但如今王爷身体已然大好,正是该履行摄政王责任的时候,何故推脱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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