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那注音符号,真的能轻松查阅字典,进而识字?”一名身穿宝蓝色儒袍的书生小声向同桌的人求证道。
同桌的友人点头道:“绝不可能有假,我亲眼所见卖鱼的那家儿子抱着字典认字,我随意考了他一下,他都靠查字典找到了答案,有字典等于有了一个随身的老师教导。”
“可能理解字义?”宝蓝色儒袍书生再问。
友人又答:“字典里面的释义均有句读,通篇白话释义,理解起来非常轻松。”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高声道:“这《百姓字典》简直丢我们读书人的脸面,何时这俗体字也可这么光明正大刊印,拿出去让人学习了?如此误人子弟的书籍,合该被列为禁书才对。”
“苏墨枉为大学士,之前我还敬他有教无类,谁知他竟做出这种误人子弟的事情,若以后的学子用这字典,还如何学好圣人之言?”
有人赞同自然有人反对,很快双方就在此辩论起来,就如楚海德所说,百姓根本不懂这本字典的意义,而懂的人又有各自的立场,受益的百姓群体不懂发声,这话自然就让别人说了。
在各方纷杂的声音中,侍读学士邓术因参与忠王遇刺一案,被大理寺联合刑部捉拿的消息,也只不过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而已。
路之言正在接待刑部尚书仝维,对于仝维的来意,路之言可谓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邓术供出了些什么。
从邓术来投靠路之言的那日,路之言就萌生了一个计划,如何让忠王在不还朝的情况下,还能和左相对上。
邓术是众所周知的左相一党,在他找到路之言的那一刻,就注定他要成为弃子,可笑此人还沾沾自喜,以为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轻松左右朝堂局势,实则不过跳梁小丑一个。
路之言再怎么为小皇帝着急,也不会愚蠢到采纳邓术那漏洞百出的计策,然而邓术的计策却给了路之言可趁之机。
那日邓术为表向路之言投诚,很是说了楚海德一番坏话,路之言从他的话中得知,邓术此人曾将「计策」说与楚海德听,只不过因为楚海德的「优柔寡断」至今没有行动。
于是路之言将计就计,做出此事后,将罪行都扣在左相一党头上,这样,看楚海德还敢不敢在皇上和忠王之间游移不定,忠王必定不会信任楚海德,楚海德也知道这个道理,唯有全心扶持皇上这一条路,此为一鸟。
经过此事,忠王与楚海德的矛盾更上一层,即便忠王远离朝堂,还是遭到左相一党的「惦记」,忠王再怎么志在田野,也绝不会放过左相一党,两党之间必定相争,此为二鸟。
即便邓术供出路之言来,路之言也全然不怕,因为左右二相不和也是无人不知,这么简单的构陷,如何能拉他下水?
所以,即便刑部尚书仝维亲自登门,路之言也丝毫不见紧张,甚至在招待仝维时笑言不断,似是完全不知仝维目的。
在大部分朝臣纷纷站队的时候,身处六部的尚书们却大多明哲保身,不管底下的人为谁办事,尚书们都是坚定不移地向皇上效忠,这是他们的智慧。
然而,事到如今,仝维也不得不搅合进这番争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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