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如今被这三公子一声柳云唤的,他几欲热泪盈眶。
“三,三公子喜欢就好。”
“以后便唤我白熠吧,丞相府已不在了,哪儿还有什么三公子。”
白熠微微苦笑一声,最终也将柳云带过来服侍的那些侍女小厮均发派了出去,自个儿将门关上了。
柳云在外头依依不舍,扒着门口中道:“公子身上有伤,若有什么不便,定要唤我……”
白熠微微勾了勾唇,口中应了一声,这人虽妆的怕人,但性子却还是个耿直的。
这浴池甚是庞大,浴池旁有一套黄梨木的雕花梳妆台,一铜镜明晃晃地杵在那处,看着着实华丽地紧。
白熠看着那铜镜不由心中微微一动,便缓缓行过去,那镜中赫然出现了一张脸,并没有他当初交错斑驳的红痕,与他作为一只凤凰时,还是分毫不差的模样。
换句话说,这张脸,与凌霄是一致的。
他微微沉了口气,心中想着,怪不得,他当时见到凌霄会心生好感,金凤的气息与这副相貌,大约均会促使他趋向他。
他别过脸,将衣服褪地干净了,一股脑儿搭到屏风上,而后一双赤足踩着阶梯,缓缓下了水。
这些艳色的花瓣看着亦确实不顺眼,他伸手使了个仙决,想将它们聚到一处,却发现用也倒能用出来,效果却着实微乎其微,仅有三五片向着他指的那处挪了挪。
想是因为这三公子的身子是个凡人,如今他借着这个壳子,原身的法术,并发不出来多少……
看如今这模样,却是鸡肋了些。
白熠便在池子一边懒懒靠着,这水温刚好,且竟是些活水,柳苑中竟有个温泉池子,他泡的极舒服,便靠在池子一旁,缓缓睡了。
“母亲,我方才都说的清楚了,今日的花宴,我并不想去!”
白三公子靠在椅子上,一脸不满地看着母亲,他虽是已然及至弱冠,但因着是丞相府最小的一个男丁,上边还有一个嫡长姐和一个已是兵马副将的哥哥,故而被众人宠的过了,如今还一副孩子脾性,并无半分沉稳。
白夫人闻言不由带了几分无奈,她已然收整好了,发间插了幅素银白玉兰簪子,耳垂上亦是玉兰坠子,看着素雅地紧,身上着的乃是一席暗花云纹葛纱袍,里边微微露出布衣裙摆,虽不如旁的夫人妍丽,但酷暑中胜在几分清雅。
此次,实则是为了他这个小儿子,去相一相这都城中适龄的诸位姑娘,但如今看这小子模样,怕是挪不动步子了,如此,脸上不由带了几分失落,道:“那我便自个儿去罢,但若谈妥了,回来你切莫又要反悔。”
白大人看妻子模样,只觉不能让妻子委屈,他本是一文人,当下便一拍桌子雷霆大喝:“你今日若不去,以后也莫要再学什么功夫了!”
转而道:“大武,去跟陆师傅说,明日便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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