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通常浅眠,不论是在何处,他已习惯了日日警惕。
故而,今日房门乍出了一丝动静,他便立马醒了,但却是伪装的甚好,呼吸匀地很,只等这“刺客”自投罗网。
便是如今这双腿不得用,他仅凭着一双手,亦要过不少夜行人的性命了。
他闭着眼,实则耳中却是听着那人极细微的呼吸声,身体亦是渐渐绷紧了,一双铁臂缓缓蓄力,虽是准备将这人的脖子扼断。
白熠刚刚行到床边,正打算伸手将这沉睡中的西北王唤醒,却没料到,这人竟一手便将他扯甩到了一旁,而后眸光锋利地将他脖颈直接扼住。
白熠只觉得,自个儿若是只凰,大概这会儿肚子中的蛋都要被摔出来了。
他后背痛得很,但如今最难受的还是被扼住的喉咙。
“呵,你是受谁指使来杀我?”
玄烈看着白熠,仿若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白熠这才不由微微皱了眉,玄烈竟是真想杀他,他并未挣扎,只是蹙眉指了指自个儿的喉咙。
被玄烈这么掐着,他便是想说什么,亦是有心无力的。
玄烈并不怕他此时跑了,便松了松手,见他本白腻的脖颈此时却是添了几处青紫,看起来颇觉惊心怵目。
白熠缓缓喘息了一会儿,这才咬牙道:“你这人……可知道什么叫做恩将仇报?!”
他将此话说出来,却不由沉默了三分,他此时对这西北王好似还没有什么恩……
果然,只见玄烈嘲讽地笑了起来:“哦?说的是你自己吗,小刺客?”
他捏着白熠的下巴,眯着黑眸,一副嘲讽模样。
却见白熠此时面色微红,一副面若春花的模样,大约是方才被扼住脖颈的原因,还在微微喘息着,一身葛纱红衫衬着一张精致俊俏的脸,看起来颇有些活色生香的味道。
西北王在此时终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晨间之欲。
他心中忽而涌起一种冲动,想将面前这个少年直接拆吃入腹,半点不剩。
他呼吸微沉,半晌,却是将白熠拨到了一旁。
白熠并不知道他要作何,冷不防被推到一旁,却是骨碌碌滚到了床角,袖兜中的一堆小玩意儿,亦纷纷撒到了床上。
他觉得脸痛地很,不由一脸愤愤看向了玄烈,他是想扶持一人将饕餮兜起来,但是,却没料到,这人的脾性,竟比饕餮差地多!
玄烈看见这一床小东西,眸中亦不由微微疑惑,转而捡起来一样,便问:“这是……什么?”
看起来似个座椅,但这座椅下方却是有两个轮子,说是车,又更加不像了。
如此看了看,他眸中却是不由微微亮了起来,再看白熠的目光亦是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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