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着,皇后不由微微激动了起来,自个儿觉得这当真是个好办法,却不料端王竟是当头泼了她一头冷水。
“既他已然将战旗升了起来,那便说,他此刻已然准备妥当了,且,他不过是腿伤,又并不是瘸了,说不得此时便已然复原了……诶,再退一步说,他手下的副将亦不是吃素的。”
端王如今想着都城的状态,不由有些瞻前顾后,一双长眉紧蹙,将皇后的话统统驳了。
皇后不甘心喃喃道:“说不得,他真是瘸了呢……他要是瘸了,那就好了……”
她看着脚下的地面,缓缓行了半步,金线绣花鞋将一朵落到地面上的小白花狠狠地碾压着,仿若那便是西北王玄烈一般。
但那小花儿终不是玄烈,且不说他没有这么柔弱,玄烈这张面目,只是提一提便可止婴孩夜啼,便可知其狰狞怕人的程度,并非是那等美丽娇弱的东西了。
众人在忐忑中等待着,第二日,西北王却并未发兵,这让朝臣不由又焦虑了三分……
及至五日后,众臣身形约莫都缩水了些,大约这几日不休不眠,极为焦躁,洛城战旗高高飘扬着,西北王却依旧没什么动静。
皇帝心中焦急,他忧心这西未,但更忧心的是自个儿未来的这颗心,几日下来,不由亦是颇有些形销骨立的模样。
“再没有消息,便明日出兵!”
他皱眉道,左右这战旗都已然挂上了,本士气在此,被这样一拖再拖,便俱散的干净了。
他虽不懂什么兵马之道,但平日之中听众位将军提起,心中也还是明了的。
皇后摇扇子的纤纤玉手不由微微一顿,表情微妙,低了低头只道:“稍后臣妾便吩咐下去,不知皇上想让哪位将军担当此次统帅?”
她似随意一问,一双眼睛却密切关注着皇帝表情。
皇帝不由也微微犯难,思虑半晌才道:“王铮竹不是曾随先皇出征过?便他罢!”
他指派的亦是极为随意地。
皇后不由带了几分无奈,只道:“那王将军虽是个骁勇善战的,但皇上却不曾想想,他的独子便在这西北王的营帐之中,他怎的可能会如此大义灭亲?”
如此说着,她心中却也有几分不屑,对于皇帝,这个病秧子,不仅仅是昏庸暴虐,却也是连着皇帝最基本的人心之道,都未曾仔细想想,落到这等地步,也不算是他人的过错了。
说不得,自个儿若有一日能坐到他的位子上,当比他这个皇帝做的还要好一些!
这想法一落到心中,便不由得扎根生长,被无尽的欲望温养着,渐渐地便要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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